林大人不声不响的便放了一炮,那轰隆隆的爆炸声将人耳膜都要震破了,陈御史吓得啊的惊叫,急急捂住耳朵,双腿颤抖起来:“林大人,在王府内鸣炮,你,你胆大妄为——”
远处水面泛起巨大的波澜,绚丽的浪花缓缓向四周游弋,终至消失不见。林晚荣神定气闲,似是没有听见陈大人的话,嘿嘿得意道:“高大哥,你看我这一炮打的怎么样?!”
“高,实在是高——”高酋竖起了大拇指:“我高酋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炮打的像你这么好的,这一炮火力威猛、震撼苍穹,林兄弟你真是英明神武、气势盖世——”
“神武个屁啊,”见老高马屁拍个不止,林晚荣拍着那黑黝黝的炮筒笑道:“那水鸟飞的太快,这一炮我本来想打它屁股的,哪知出了些偏差,连根鸟毛都没打着。唉,真是三天不练手生,看来我以后还得抽出功夫多打炮才是!”
二人说笑间,根本就没拿陈必清当回事。高酋是宫里的侍卫统领,是皇帝身边的人、走路都要横着的主,哪会怕他一个御史。
林大人又朝湖里胡乱放了几炮,水鸟纷飞,浪花滔天,数十条白鱼翻起肚皮,浮上水面。
高酋啧啧叹道:“林大人爱兵如子,亲自艹炮、湖中打鱼,为兄弟们补充食粮,若传扬出去,必然又是一段佳话。”
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陈必清再也忍不住了:“林大人,这王府是先皇亲自选定的风水宝地,地位何等尊崇。你却罔顾先皇恩情,在王府内胡乱放炮,你置先皇于何地——本官定要在皇上面前参你——”
“我说陈大人,你能不能歇一下?”林晚荣苦着脸道:“天天想着参这个参那个,我都替您着急,您就不会干点别的?回去抱抱老婆,玩玩小妾,干什么不比这个好啊!”
粗俗!卑劣!陈必清刚要开口,就听高统领阴腔怪调接道:“林兄弟,你有所不知,御史嘛,本来就是专门写折子的。再说了,自家的小妾,怎么玩也没个新鲜,哪有整人来的过瘾呢。陈大人,你说是不是,哈哈——”
被这二人挤兑一番,陈必清便要发作,只是想起临行前皇上说过的话,就算上折子参奏林三,怕是也无多大用处。何况侦办诚王的案子,也还指望着他,陈大人愤愤哼了一声,强自将怒火压制了下去。
告示甫一贴出,王府掘宝的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城中传播开来。
皇上招人寻宝,还许以三成重赏,这可是从没听说过的好事,众人心里都是将信将疑。后来听发榜的兵士“不小心”流露出的内部消息,听说主持此次寻宝的,是官声极好的平民英雄林三林大人。林大人的事迹早已编纂成册广为流传,那人品自然是不会差的了。有了这块金字招牌,大家都放下心来,一时之间应者云集,才过了个把时辰,已有数百人到高酋处报名,后续来人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
林晚荣念着时间紧迫,有些焦急,索姓便在王府留了下来。高酋自然识趣,亲自将林大人送到安姐姐曾居过的那厢房:“林兄弟,我瞧你很喜欢这屋子,不如这样吧,你府里的夫人们那边,我派人去禀告,就说你今夜就在此处理公务,你看可好?”
还是老高会办事,林大人嘿嘿笑了声,挥挥手叫他快去办理。
躺在柔软的床上,衾被上传来淡淡的芬芳,便仿似是安姐姐的体温。忆及那一夜的旖旎风情,安姐姐的一颦一笑尽在眼前浮现,想想那狐狸精如今在苗寨过的fēng_liú快活,哪里还记得我,林大人又是高兴又是悲伤,便将那柔软的被子当作安碧如滑腻的肌肤,恶狠狠揉了几下:“我捏,我摸,我捏捏摸摸——”
将安姐姐蹂躏的差不多了,他才愤愤不平的睡去,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忽觉有人在自己耳朵边轻轻呵气:“相公,相公——”
他急忙睁开眼,却见秦小姐微笑坐在床边,正对着自己眨眼睛。
林晚荣拉住她小手:“仙儿,你到哪里去了?我下午回来怎么就没看到你?!”
“我才不告诉你。”仙儿咯咯轻笑,在他鼻子上点道:“相公,快些起来,换药了。”
“哦!”林晚荣无奈叹了声,这伤筋动骨的就是麻烦,外敷的药膏不能断,隔不上几个时辰就要换上一次。
秦仙儿从胸前掏出一个小瓶,缓缓拔开瓶塞,便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这香味与众不同,既非药草,也非花香,闻着却甚是舒服。秦仙儿解开他衣衫,将那药汁往他腿上抹了一点,林晚荣便觉一股清凉的感觉直透到骨子里,叫他舒服的叹了口气:“仙儿,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药水,不仅看着与青旋配置的不同,味道也是如此清香。”
秦仙儿得意一笑:“那是自然,这药水神奇无比,乃是苗——”
“苗?苗什么?”林大人惊奇的看着她。
秦小姐急忙哦了一声,笑道:“这药水,是从庙后面的大雪山上采集的药草,与平常用的自然就不同了。据师——据试过的人说,不出十曰,你便能下地走路了。相公,你觉得怎样?”
哪个庙后面有大雪山?见仙儿吞吞吐吐,林晚荣不以为然的笑道:“什么十天就能下地走路,你不用安慰我了。青旋用她的药水时,也这样说过。依我看,你们姐妹俩叫我十天走路,大概是让我爬着走!”
“讨厌。”仙儿咯咯笑着白他一眼:“你不相信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