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索佐腰挎弯刀、戎装在身,微笑朝众人招手,草原上顿时响起热烈的欢呼声。人群哗啦的迎上前,各部落的首领向右王与诸位大臣行礼问好,并奉上大腕美酒。图索佐与诸位王公一路走来,喝酒就像喝水似的,更引起阵阵欢叫。
“胡大哥,你看今曰的叼羊大赛,图索佐会不会参加?!”林晚荣注视了良久,忽然问身边的胡不归道。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突厥可汗没有到来,这只能说明叼羊大会的魅力还不够,缺少重量级人物的登场。而这重量级人物,自然就是突厥右王了。
若图索佐只是以一个看客的身份作壁上观,那城外的突厥骑兵就不会有调动的机会,只有右王亲自下了场,突厥人才会加强对叼羊现场的保卫,在他们防守的变动中,大华骑兵才能寻找机会。
老胡迟疑了一会儿:“这个,我也说不准。看他的样子,戎装在身,似乎是不准备下场了。不过,这也不一定,关键看这些选亲的女子中,会不会有他心动的人物。”
林晚荣嗯了声,脸色平静如水,没有说话。
让图索佐心动的人物是谁,大家心知肚明。事实上,从玉伽突然消失的那一刻起,这就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了。但林将军对此只字不提,也无人敢去追问。
图索佐与突厥王公们,在人群的簇拥下,缓缓骑行,一路来到了长棚下。望见这年轻英俊的右王到来,就站在自己面前,突厥少女们顿时发出一阵兴奋的尖叫。
图索佐登上长棚,双眸如电,目光不断在人群中巡弋着,少女们越发疯狂起来,声声呼喊着他的名字,齐齐向长棚挤来。没有找到目标,图索佐神色有些失望,他微微举手朝人群示意,脸上泛起自信的笑容。
一个突厥祭司,缓缓的站上高台,手中执着一块绢帛,大声诵读起来。林晚荣对突厥语几乎就是一窍不通,好在老胡水准足够,便听他翻译了。
突厥祭司在胡人王庭的地位,就好比礼部尚书,凡是重大的活动,例如祭祀、出征,突厥人都会有祭天仪式,这点和大华并无两样。
那年长的祭司喋喋念叨着什么,大概是在向天祈福,所有胡人都面色肃穆,听他训导。长棚前的高台上,早已挂满了被水浸泡过的肥羊,在太阳下泛着点点油光。
“吼——”林晚荣听得昏昏欲睡,胡人们的欢呼惊醒了他。抬头望去,原来那祭司早已宣读完毕,各部落渐渐散开,叼羊大会即将开始。
图索佐缓缓登上其中一座高台,正在向族人挥手致意,看来斩断第一条绳索的就是他了。
如此重大的活动,如果放在大华,皇帝一定会亲自出席的。那突厥可汗却是别具一格,竟没有亲到现场,实在让人费解。
“林兄弟,这一场我们要参加吗?!”见那叼羊大会即将开始,高酋摩拳擦掌兴奋道。要进入克孜尔,必须在叼羊大会中取胜至少三场,这一点大家都清楚。
林晚荣摇了摇头:“先等一等吧,看看形势再说。”
胡人的叼羊大赛,初始阶段为三个部落同时叼羊,先到目的地者为胜。每个部落随时都可以参加。但只要落败一次,便失去了继续参赛的资格。
叼羊大会即将开始,三个部落的勇士们呈三角形站好了位置,距离草原中心的距离完全相等。选亲的突厥少女们眼睛一眨不眨,深怕错过了挑选最厉害的勇士的机会。
“呜——”短促的号角响起,图索佐手中银刀一挥,浸水的羊身重重摔落在草地上。
人群中爆发出惊天的欢呼吼叫,三个部落的蒙面勇士发疯般催促胯下快马,齐齐向落羊处奔去,草原上顿时升起一阵蒙蒙烟雾。
只有数百丈的距离,眨眼就到,那冲在最前面的突厥人,自奔行的快马上俯身下去,双手捞起血淋淋的羊身,哗啦朝天一举。他的族人还没来得及欢呼,便听一声闷响,那捞羊的勇士头上重重挨了一刀,侧翻着摔滚了下去,鲜血四溅。
“吼——”见到血光,草原上的突厥人瞬间疯狂了起来,他们嗷嗷怒吼,又蹦又跳,双眼闪过兴奋的光芒,极力挥舞着手臂,口中喊着奇怪的号子。
流血的羊身早已落在另一部落手中,他们留下五六人拼命的挥舞着弯刀,阻挡敌人追赶的步伐,剩下十余人策马疾奔,往目的地驰去。
落后的二族瞬间杀红了眼,二十余骑疯狂而上,眨眼就把对手砍下马来,毫不犹豫的从他们身上踩踏过去,奋力急追。
血光顺着青草一路奔洒,却无人顾及这些,少女的尖叫、男人的欢呼,现场的气氛热烈的几乎要将天翻过来。
在这无休无止的疯狂中,三个部落的勇士们纠缠在一起,马匹已经无法前进。什么拉拽、阻挡、转移,事先定好的策略全然无用。只有踩踏着对手的身体,他们才能继续前进。
血淋淋的羊身已经不知道几易其手,勇士们爆发出全身的力气,血红着双眼相互砍杀,不断的血肉飞舞,不断的人仰马翻,声声的惨叫中,观战的突厥人疯狂的呐喊助威,声嘶力竭,全然不顾倒下的都是自己的同胞。胡人少女兴奋的手舞足蹈,对着那冲在最前的蒙面勇士拼命招手。在草原上,容貌是次要,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