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谬赞了,哪里当得起?”严真真口头上,却不得不谦虚两句。毕竟,这篇美文,如今冠上的可是自己的名字。
中国人,崇尚谦虚的美德,少不得也只能替周敦颐展现一番低调的奢华了。
孟子惆却似没有听到她的“自谦”,目光仍然看向手中的宣纸:“名为咏莲,实在明志,文辞优美,好,好!”
严真真莫名其妙,她言志了么?不过是为了解释亵玩二字的来历,什么时候扯到言志上面去了?除了不想混吃等死,再傍个好男人过日子,她难道还有什么伟大的志向不成?
“王妃,已吹得干了。”鼓着腮帮子只了半天的抱冬,见孟子惆仍注目在宣纸上不叫停,只得转而向严真真求救。
“既吹干了,你还吹什么?”严真真好笑地挥手让抱冬下去。明明脸色温和,可孟子惆在王府一从下人的心目中,却有着非同一般的威信。
“真真,我也该走了,你的这篇《爱莲说》,甚好。”孟子惆揽过严真真的肩,嘴里说的却风马牛不相干,仍残留在“爱莲”之说上。
“多谢王爷夸奖,只是前儿见莲开得正盛,方有感而发罢了。”
“放心,我明白你的心事,再不至于误会你的。”孟子惆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留下严真真怔怔地看着犹自恍动不已的珠帘,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在《爱莲说》里,能隐藏些什么心事。
她写了什么吗?纯粹咏莲,解释那两字的来历罢了。
“王爷!”门外传来一声惊呼,严真真想也不想,急奔去掀开帘子。却见一身戎装的将军,单膝跪在孟子惆的身前,脸色惶急。因隔得远,严真真并没有能够听到他说了些什么,只见到孟子惆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一般来说,除了面对自己的时候,孟子惆的脸色,素来是云淡风轻的。可这时候变色,若非眼前之人是他的心腹将士,便是这个消息太过惊人。
尽管孟子惆并非她的良人,但毕竟不是陌生人。而自她搬至别院以来,三次匆匆探望,闻自己遇险,连夜抓来太医,以及最近一次的鸡汤,都足以证明他对自己的关切。
人的心都是肉做的,严真真无法对他所做的一切置若罔闻。
孟子惆脸色阴郁地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到严真真满脸的关切和焦急,忍不住心中一暖。阴云密布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笑纹。
“你在别院好好呆着,不要回王府,知道么?若有什么事,听王志中的,他打小便跟着我的,忠心程度,可以与碧柳对你相比。”
“出了什么事?”听他一反初衷,竟让她守在别院,严真真的心跳得有些慌。她隐隐猜到孟子惆这一段时间在忙什么,就算并非冒天下之大不韪,图谋也绝对不是一般般。古来成王败寇,失败者怕是连尸骨都存不下。
孟子惆迟疑了一下,还是返身朝她走了过来:“没什么,你安心。喜欢吃什么,只管让王志中给你逮去,他打猎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
严真真急道:“王爷,你把他带走罢,我看你的侍卫里头,他的功夫算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