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兵力,还屯军十万,不是白白浪费军饷么?”严真真奇道,“难道朝廷并不知道?”
“大致是知道的,但也不至于知道得这么清楚。况且,即使知道,也无法裁冗。”
严真真听得入神,虽说表明不插手,但仍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大幅度裁员,会引起兵变。”孟子惆淡然地解释。严真真总觉得皇帝的顾虑并不仅仅如此,但看孟子惆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得作罢。
“好吧,反正你能保证临川的稳定就好。”她想了想,决定还是继续整合临川的铺子,形成规模效应,这样才能在金陵和扬州有竞争力。
“应该有六成把握。”
严真真听得差点跳起来:“啊?才六成!”
“六成已经不错了,皇帝只有四成,不还是劳师远征么?”孟子惆丝毫不觉得六成是个不确定数。
“你觉得他是四成,可他觉得有九成把握呢!就如同你觉得六成,怕是在他看来,你只有一分把握。”严真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若是临川燃起战火,我所做的努力可就全泡汤了。”
“放心罢,只要刘美和王志中能攻占两个城池,临川便不会有险。保证临川的繁荣,也是我的心愿啊!”孟子惆感慨着说道。
“我相信你。”严真真看他语气低沉,知道他怕又想起了祖辈的牺牲与荣耀,连忙柔声安抚。
孟子惆转过头,凝视着她,脸色庄重:“真真,你要一直相信我。”
“好。”严真真想也不想地点头。
“看你回答得这么爽快,一看就知道没有诚意。真真,你并不信我。”孟子惆却喟叹一声。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却仍然无法抹平当初的伤害。她对他的信任,始终只有五分。
“反正临川的稳定由你负责,我只管街市弄得繁荣起来。”严真真俏皮地做了个鬼脸,站起身倒了杯茶,还没有送到唇边,已被孟子惆接了过去。
“我的……”严真真的抗议,只抵达喉咙口。
居然和她抢茶喝,这像个王爷的样子么?不过,严真真觉得心里暖暖的,似乎这才像个一家人。随即,她被自己的想法给雷倒了。她似乎越来越习惯于和孟子惆相处,时不时地把他当成自己的家人。
“你的就是我的。”孟子惆即使无赖起来,也能理直气壮。
“对了,我有个构想,正要跟你说说。”严真真决定摆脱这样暧昧的气氛,忙把话题转回了正事,“关于钱庄的事儿。”
孟子惆摆了摆手:“既交给了你,由着你去折腾罢,不用再跟我说。你不说过么?朝廷的事你不管,商业的事你全管。”
严真真嗔道:“我是想把你的那个钱庄给改得面目全非!”
孟子惆只微微一怔,便满不在乎:“任由你改,我相信你的眼光。”
不过,严真真还是坚持把自己的设想对孟子惆和盘托出。因为这个理念太超前,即使孟子惆,也听得默然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这样行不通?”严真真倒是惴惴然。
“应该……”孟子惆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行得通。你的设想很好,若能聚集大量的资金,我们可以做的事便更多了。唔,这个模式可以立刻着手做,临川和金陵两地最好同时开业,我估计在前期,应该在金陵会募集到一些资金。”
严真真盘算了一下,觉得同时开两三间钱庄,并不会需要投入大量资金,相反,也许可以募集一部分资金,自己其他的铺子,倒不用再去借高利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