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地咽下一口恶气,齐红鸾低头跟在孟子惆的身后。
长长的裙裾,露出一双软丝的米色绣鞋。鹅黄色的鞋边,为严真真整个人的素色,添了一抹亮丽。不像齐红鸾这么醒目,却似一首娟丽的婉约词,更让孟子惆觉得倾心。
“这回在巩凡多住些日子,可不能像上次那样匆匆离开。”孟子惆侧头低语。
严真真笑:“上次也呆了不少时候,急着回去打理临川集团嘛!”
“你赶紧把临川集团带往巩凡来,也趁机与我多聚首。”孟子惆打蛇随上。
“可是,巩凡战乱,现在除了民生用品,根本没有多余的购买力,临川集团顶多让联华超市在这里开一个分店。”严真真却不为所动。
孟子惆哭笑不得:“你还真是商人本色!”
“那是当然,每一笔支出,都要计算相应的收入。若是入不敷出,那不如不做。”严真真笑嘻嘻道,“难道王爷不这么认为么?经济和政治可不一样,我算的,完全是一笔经济账。”
“对。”孟子惆无语,牵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两人言笑晏晏,齐红鸾在身后看得嫉妒欲狂。孟子惆的笑容,恬淡清远,为什么却不是属于她?
“红鸾,王妃的寝具可打理好了么?她身子娇贵,可莫假手下面的人,怠慢了王妃。”孟子惆终于回头,说出的话,却让齐红鸾的心一冷再冷。
“王妃素来不讲究的。”她强笑着,犹想垂死挣扎。她早一日前来,为了立威,可不知动足了多少脑筋。若是她亲手替严真真铺床叠被,那么,才刚刚建立起来的威信,必将荡然无存。
“哦,这是规矩。”严真真回首莞尔,“齐侧妃去罢,我与王爷还有话要说。”
齐红鸾愤恨,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自己的掌,却犹不觉痛:“难道我不能听么?”
孟子惆淡淡道:“红鸾,你先下去安排王妃的寝殿。交代厨房,要做几道巩凡的特色菜肴,一会儿本王要为王妃接风洗尘。”
“……”齐红鸾怔住。她昨日抵达,孟子惆只是派了侍卫在城门口接住,直到夜深才与她匆匆一见,便又脱身而去。可是今天严真真前来,却大张旗鼓亲自接人,还要什么接风洗尘宴!
严真真见他眉间有淡淡的愠色,知道是故意给自己做面子的。既然得了便宜,她也不至于不识大体,忙笑道:“叫厨下做点特色小菜让我尝个鲜就罢了,王爷日理万机,只管自去。”
齐红鸾在喉头嘀咕了两句,礼也未行,便愤然甩了袖子扬长而去。
严真真也不在意,只管说正事:“这次我带了两个人来,准备在这里先把联华超市开出来。自家的地盘,总不能让它这么冷落了。”
孟子惆看着她笑:“你不怕血本无归?”
“那倒不至于。”严真真胸有成竹,“仗是要打的,但这些民生用品,百姓们也需要的。况且,现在开出来,也给百姓和士兵们传递一个信息,我们有信心打败敌军,守卫家园。”
“果然是我的贤内助!”孟子惆朗笑出声,“行,你只管去办,晚上我还要再和你说七姑娘的事儿。”
七姑娘?严真真吃了一惊,心里发虚地看向他,却见他已长身而起,踏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