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放心,奴婢和螺儿一定替王妃做一件最漂亮的衣服。”碧柳爱不释手地把整匹软烟罗收进了箱笼。
“我瞧这匹布多着呢,你们俩也年轻,各自做一件罢。”
螺儿摇头笑道:“若是旁的衣料,奴婢们领受也就领受了。不过软烟罗织补费力,这么大的一匹,差不多要织上一年呢!尤其是这种娇嫩的颜色,更加的难得。奴婢们福薄,可不敢穿这么贵重的衣服。”
碧柳得知布料的贵重,也急忙推辞。
严真真只得作罢,由着两人继续开箱寻宝:“我去前面的议事厅,当一天和尚,还得撞一天钟。其实,我应该再放两天假,失踪这么多天,似乎府里一切太平,有我没有我,也没什么区别……要不,我就躲一天懒,明天开始上工好了。”
“王妃!”碧柳怒眼圆睁,“您若不去,待表小姐进了门,可就真的没有一点地位啦!”
螺儿拿过一个新做的绣墩子:“碧柳姐姐说的是,王妃好歹还是要去视事。若是没有什么急事大事,再回来歇着不迟。今儿个若非拿些小事来充数,便是有千难万难的问题急等着解决。”
“唉,有了两个监工,想偷一天懒都不行。”严真真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她晚上光明正大地闪进空间,早就睡得极饱,精力自然充沛。只是想到视完事,就得去太妃的院子里请安,就觉得头大如斗。
“王妃先别急着走。”碧柳跟站严真真走了两步,忽然把她拦住,“头还没梳呢!”
严真真摸了摸自己的两个辫子:“难道我的手艺不好吗?明明梳得不错……”
“这样子走出去,就像那些村姑!”碧柳气急败坏,“这下时间不大够了,只能梳个简单的朝云髻。往后,可不能因为不出门就不梳头,看看现在来不及……”
“可我现在也不出门啊!”严真真叹气。
“王妃念了那么多的书,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女为悦己者容吗?如今王爷要娶新妇,王妃就更不能被比了下去。这串珍珠项链,正好配今儿的这件墨绿大裳。”
“我现在没有悦己者!”严真真悻悻地由着碧柳在自己的头上搬弄来搬弄去。
碧柳和螺儿都没有接这个敏感的话题,直到秀娘过来请严真真出院子,这才松了口气。
“王妃。”和秀娘结伴而来的孙嬷嬷却严肃了神色,“按理儿说,奴才不该在王妃面前斗胆说这番话。不过王妃与洛王妃情同姐妹,奴婢也就直言不讳了。”
严真真待她素来客气,听她说得郑重,急忙起身道:“嬷嬷请讲。我年轻识浅,有些什么不妥的,还赖嬷嬷时常提点着。姐姐忍痛割爱,也是为着嬷嬷见多识广的缘故。”
孙嬷嬷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王府里王爷最大,又是王妃一生要依靠的人,可不能等闲地视之。王爷昨儿虽说请王妃迁走,并未指定这座清风轩。想必在王爷心里,待王妃还是不同的。”
“哼,是不同,明着请小妾还能理直气壮!”严真真腹诽,才发现其实自己早有了满腹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