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轩。
屋内香气缭绕,傅瑾瑶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宫女打扮的女子进门,行了礼来到傅瑾瑶身边:“主子,她不肯说。”
“哼,不肯说?她倒是个忠心的,可惜忠心错了对象。给我查她家里还有什么人。这么用刑她都不肯说,如若不是极端的忠心,便是有把柄在人家手上。”
“是,奴婢晓得了。主子,盯着陈答应那边的人说,除了那个白舞绢,她甚少与人接触。”
傅瑾瑶冷笑:“此等下作之事,就算是勾结也不会光明正大。所有想害我孩儿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宫女迟疑了一下,终是开口:“主子,大少爷进宫了,咱们要不要找个机会见他一下,这事儿如果有他帮忙……”
傅瑾瑶笑容满面,眼神里却是淬着恶毒:“云岚,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自作主张了?”
宫女云岚一惊,连忙跪下:“奴婢错了,奴婢错了……”不断的磕头。
直到她的额头已经泛起了血丝,傅瑾瑶终于开口:“好了,起来吧。”
云岚堪堪的起身。
“有些事我们自己能解决,就不要惊动府里。”
“是。”
待云岚下去,傅瑾瑶恼怒的将放在一旁的盆栽扯的七零八落。
如若这个时候有人看到傅瑾瑶,想必是要吓得不轻,往日温柔娴淑的解语花此时却犹如一枚食人花。一脸的阴狠。
“云雪……”
云岚云雪是傅瑾瑶自傅家带进宫的两个贴身大丫鬟,也是傅瑾瑶的心腹。
“奴婢在。”仿若没有看到那满地的花枝。
云雪自是知道自己主子近日心情不好。看刚才云岚被罚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偷偷安排人去冷宫,送贤妃上路。”
云雪纵使没有抬头心里也是惊讶的,即便是会惹自家主子不喜,她依旧是开口:“主子三思。这宫里管控甚严,就算是没了个太监宫女都是要说出个所以然的。贤妃虽已被打入冷宫,可是终究曾是一宫主位。咱们如此,难免授人以柄。”
宫女都知道的道理,傅瑾瑶又怎会不懂,不过终究是意难平罢了。
贤妃虽不会是主谋,但是那香终究是从她宫里流出。
冷静了下,挥挥手:“下去吧。”
她舒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
她这几日总是格外的心烦意乱,甚至常伴着失眠,即便是知道这样对孩子不好,可她仍旧是没有破解之法。也不是没有找太医看过,可是太医检查之后并不中毒等迹象,都说是她思虑过重引起。
太医自然是信得过的,她极力舒缓,却不得要领。
最近的事儿太多了,她忙着找内奸,忙着找害她的人,也忙着宫务,这许多让她心力交瘁。
她又何尝不知,这些都对她安胎不利,可是不将这些解决,她又怎能卧榻安稳?还有那宫中事物,这次放弃了,下次什么时候能来就不一定了,太后不喜欢她,这次如果不是因了她有孕又有委屈,想来也是不会让她上手。
缓了缓气,傅瑾瑶心烦意乱的将窗户打开,外面大雪纷飞,她的情绪却并不能冷静下来。
真的……没问题么?
这厢傅瑾瑶心烦意乱,焦躁异常。那厢德妃倒是老神自在的。
将宣纸铺在桌上习字,倒也是惬意。
“皇上还在听雨阁?”她问的若无其事。
“回娘娘,是的。”宫女束兰应道。
浅笑了下,动作未停:“倒是本宫小看了她。”
“娘娘,这淳嫔看着并不像个极聪慧的,但是实际可未可知。您看她哪次不是将问题化解,一个小小的常在这么快就升到了嫔,想来自是有些手段。”
“有手段本宫倒是不怕,怕的是,有帮手。”
束兰会意,试探问道:“您是说太后?”
德妃冷哼了一声。
“也不知这淳嫔交了什么好运,这太后娘娘怎地就如此喜爱她。”束兰不解。
将笔放下,德妃将宣纸拿起端看。
“要是本宫是太后娘娘,我也喜欢她,没有显赫的家世,纵有些小聪明也是显而易见,性子更是有些急躁。这样的人才易于掌控。如若不是心思浅,前些日子又怎会被那香料伤了身子,太后重视皇嗣,淳嫔被人所害一时半会儿也怀不上,可见也是个可怜的。太后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淳嫔又碍不着她什么。人到了高位,总是会同情弱者。你瞅瞅,这么多好处,怎么就不喜欢她?这样的人不扶植,难道扶植傅瑾瑶那种?”
德妃分析的透彻:“就这沈腊月,皇上拿她做个趣儿,太后也喜着抬举她。捧得再高又有甚。”
束兰不懂:“既然淳嫔并非强敌,咱们又何苦下那般心血去利用她陷害傅贵嫔?如今倒好,竟是被她误打误撞找到了那香料。”
德妃依旧看字:“虽非强敌,她这宠也太过了,如今这宫里除了傅瑾瑶就她侍寝最多。本宫难道要看她一步步稳妥的向上走?再说这宫里稍微受宠的,谁有她最好算计?就算沈腊月能够侥幸逃脱这西域奇香,咱们也可以顺杆子推齐昭仪一把。这宫里有这香料的可屈指可数。可惜一步好棋,竟是被陈雨澜毁了。”
“这陈答应也是个不争气的,这一点小事儿都办不好。”束兰气闷。
又端看了一会儿,德妃将字撕掉:“淳嫔不聪明,陈雨澜也并非不争气,只不过是本宫算计错了。本以为这淳嫔会原谅自己的表妹,看起来还真是适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