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陈雨澜做这些,她是并不意外的,甚至刚才在外室的时候她都不明白,这事儿明明雨澜表妹有极大的嫌疑,却是没有人提,后来德妃被推了出来。
她甚至有些怀疑上了皇上,事实究竟如何?
苦笑一下:“有时候,我自认为已经够冷面,可是到底也是有着亲眷关系。”
如此也算是挑明。
太后面色不变:“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其实这陈雨澜对你,并不太好,应该算得上是三番五次的加害了吧?可是你除了冷面,却也并没有做什么,或者说是没有一句重话。哀家不明白,你是真的心大,还是有别的原因。”
虽然太后这么问她了,但是腊月倒是觉得,这是太后信任她的表现,如果不是为了她好,她何苦于问这些。
“其实,这也不过是看在姨母的面子上罢了。若说当初,姨母与我母亲关系也并没有很好,姐妹之间,似乎更容易招致嫉妒,可是后来母亲不在了。姨母倒是对我关切起来。再一细想,其实之前姨母虽然与母亲关系一般,但是却也同样对我们几个孩子很是关怀。哥哥说,其实姨母和母亲,也没有看起来那么不好,只不过是两人已经习惯了那种相处方式了吧。也正是因为此,即便是雨澜表妹陷害我,我明明心里恼火,却并没有做同样的事情。也不是因为怕以后为伤害姐妹后悔,只不过我想着,姨母对我还是好的,她只有雨澜一个女儿,我可以不理她,可以不帮她,可以心里恼火她,但是,我不能害她。”
太后听闻此事,幽幽叹气。
“可惜了,这陈雨澜,为人如此。不然你们会是一对很好的姐妹。”
“这就是命。”腊月也不矫情了,也跟着幽幽叹气。
见她也跟着叹气,太后笑了笑:“你可知道,这宫妃虽多,哀家为何独独对你青睐有加?”
腊月茫然的摇头。这也是她一直都不明白的地方。
“你初进宫,与哀家年轻那阵,极为相似。许是看见了你,哀家便想到了当初吧。不过细细接触下来,哀家倒是觉得,你又比哀家强,你比哀家那时,懂事多了。如若哀家年轻时也如你一般沉稳,想来今日许多事情都不会如同这般。”
腊月握住太后的手:“太后娘娘莫要这么说,您这么说,可真是折煞腊月了。其实我并不聪明,月儿只希望好好伺候皇上,皇上高兴,便是我最大的幸福。也许您并不知道,皇上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只有笼络住了皇上,她才能够一步步走到高位,甚至,甚至是那个她最初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可太后很显然被她的话误导,点头赞道:“哀家便是最喜欢你这份对皇上的赤诚之心。”
从慧慈宫出来,腊月扬头看了看头顶的烈日,不过此时她并不觉得炎热,这一切发生的都很快,她来不及细想每一件事儿,可是,她想,她的表现,也算是过关了吧。
这么看来,这白小蝶得死必然是陈雨澜所为,可腊月清楚的明白,陈雨澜就算再有胆子,也不会去陷害德妃,究竟是谁利用了陈雨澜,或者是知道了陈雨澜的所为,利用了这件事儿,这都未可知。
而皇上呢,也是利用白小蝶的死成功的将德妃拉成了靶子。他不希望看见后宫平和,这是腊月明白的。
至于太后,太后对德妃的那番做派,还有,还有那个毒誓。腊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惠妃,就是不知道太后是不是故意如此的,也不知道,若干年后,惠妃依旧没有生下一儿半女,会不会有人将这事儿与今日的毒誓联系在一起,亦或者,太后本就是也利用了白小蝶的死,再为以后做准备?
想到太后的提醒,如果太后的意思没有错,必然是下一步陈雨澜也会将她拉下水,如果她中招,又是不知道有谁受益。
至于德妃,即便是将所有的事情查清了,她也难逃留言的诋毁。而她被诋毁,又是对谁最有利?惠妃?齐妃?
还有那白悠然,真是双喜临门,怀了孕,死了敌人,怕是她做梦都会笑醒吧?
如此看来,这白小蝶倒也是死得其所,她的死让许多人都能够善加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