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翰林轻笑,拉过锦好,大手穿过她的乌发,在后脑的位置细细的摸索起来:“后脑很重要,你光顾着你那鼻子,就不要后脑勺了?”
处于少年期的男孩,已隐隐有了男子的雏形,刮过胡须后的青色,紧抿的薄唇,有了几份道毅然决然的刚毅……
一时间,锦好好象又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松柏香味,散发着温和的暖意,淡淡的,浅浅的,萦绕在鼻尖,让人微薰,有一种被呵护的安全感。
锦好不动,任凭他摸索,这淡淡的温馨,让她生出一份留恋来,渐渐的眼皮子沉重,无声的打了一个哈欠,思绪渐渐的暗黑起来。
金翰林摸索了许久,没发现异常,这才松开,却发现锦好的眼皮子已经垂下,嘴角荡起一缕柔情,小心翼翼的伸手,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拥在怀里,就像是拥住了天下。
暮色渐渐如幕布般低垂,四面一片苍茫,金翰林早就吩咐了车夫,先将锦好送回去,姚宅四周,多是院墙,再加上下雨,街道上根本没有什么行人走动。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叫了声:“公子。”
“小声点。”金翰林的声音透过车帘传了出去,那车夫闻言,跳下马车,点燃车壁上的绣灯,然后守在马车的一旁,静默。
细雨绵绵,四周里越发的安静,远处风吹树叶的声音,灯笼那昏黄的光线透进车厢中,金翰林不敢动弹,仿佛一直是屏住气一般的小心翼翼,只觉得少女的体香,若有若无,勾魂夺魄。
他一直这般拥着她,做着,纹丝不动,手臂渐渐的泛起麻痹,就像是蚂蚁在手臂上来回的爬着,异常的酥麻,有微风从车帘的缝隙中,钻了进来,风吹着头的发丝,轻拂在他的面上,更是痒痒的,仿佛一只痒到人的心中去。
她在梦中,睡得安详,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似是好梦无限,殷红的唇瓣,微勾,弯出迷人的弧度,在昏黄的灯下,勾着人一点一点的俯下身子,在双唇快要贴近的时候,他猛的抬起身子,坐直,不敢再看,忙转过脸,瞧向车外。
姚家的院墙内长着一株桂花,他瞧得仔细,艳丽的黄色,像蒸煮过后的米粒,虽然细小,却暗香浮动,隐隐剔透。
风吹过花枝摇曳,听得到车夫守在一旁的呼吸声,秋日的晚上,虽然没有月亮,还下着细雨,他却是不想动弹,仿佛天长地久,都情愿这样坐下去。
一直坐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桂花的香静静的飘来,满车厢都是清淡的香气,他想到了桂花酿,那样醇厚的酒里,浸润着无数桂花的身影,一朵朵绽放,明艳的鲜活起来,就像他怀里的少女这样,在他的眼前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