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太爷几乎是悔青了肠子,可是事到如今,他除了后悔又能做什么,一双眸子看向锦好,希望锦好能给他说句话,可是锦好却只是捂着脸,一个劲的哭泣着,他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长公主。”宁氏插嘴,道:“您且息怒……”

宁氏的话刚说到一半,长公主一声冷哼,在长公主森冷的目光中,半句话也不敢再说。

长公主瞟了她一眼,说不出的轻视:“你该庆幸本宫不打女人。”

说罢,眉头一挑:“真是没规矩,本宫说话的时候,哪有你说话的余地,半点规矩都不懂,真正的贤妻良母不是看着自家的公爹做错了事情,而不去规劝,反而在一旁添柴加火。听说莫家在这京城的宅子就是你主事的,也难怪这般上不了台面,依本宫看,若是莫家继续由你当这个主母,只怕也离破落不远了。”

上下打量了宁氏一眼,根本就不理会宁氏白的像纸一般的脸:“听说你是个庶女,又嫁了一个庶子,也难怪这般难登大堂之雅,沾染了一个庶字,怎么着都上不了台面。”

长公主轻蔑的话,就如同一根针一般,刺进宁氏的胸膛,这辈子她有两大痛处,一是庶出,二是,嫁了个庶子,寻常里最怕别人说这个庶字,可是长公主一开口,就戳了她心窝子,让她藏在心中的脓疮,一下子被挤了出来,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长公主可没空关心宁氏的痛不欲生,怒喝一声:“莫大人,本宫知晓你今日生辰,特意和金状元一起来恭贺,你却这般轻视本宫,你说,让本宫怎么罚你?”

这下不要说莫老太爷了,就是锦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长公主睁眼说瞎话,也说的太明显了,她敢说,自个儿都有些不敢听了,倒是金翰林一副怡然自得,见怪不怪的样子。

莫老太爷额头上的汗珠子落得更凶了,早就知道长公主是惹不得的魔星,可是却没有想到,这魔星今儿个居然盯上他了。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一个小小四品官员,能怎么样,只能一个劲的求饶,不住的给长公主磕头:“请长公主开恩……”

长公主瞧了莫老太爷一眼,慢悠悠地道:“方才你是要请家法吗?”

“是。”倒是此时,就是借莫老太爷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糊弄长公主。

“是为了教训锦好?”

“是。”这一次更加的气短。

长公主神色顿时一冷,怒道:“五小姐乃是本宫赏花宴上的魁首,一看就是才学过人,德行一等。你这样行事,是说本宫有眼无珠了?”

莫老太爷的身子,弯的更加厉害,差点成了弓起身子的龙虾:“微臣不敢……”

长公主又是一声冷哼:“本宫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这行事越发的不周全。”

“微臣知错了。”

“错在何处?”

“不该……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定了五丫头的罪……”

长公主一听这话,心里又是一阵怒火,瞧了一旁捂着脸,哭的可怜兮兮的锦好,对莫老太爷等人心里更是生厌:莫老太爷宠妾灭妻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将自个儿的正妻赶回老家,却将妾室留在了京城,更将庶子所娶的媳妇留下来主持中观,这么做置自个儿的妻子如何自处。

实在没有章法,这也是这些年他官位未曾再进一步的缘由之一。

一个连内宅的轻重都不能分清之人,又如何敢让他承担重任。

他的妻子是有些上不了台面,可是妻就是妻,妾就是妾,该给妻子的脸面,就应该一份不少,可瞧瞧这位莫大人,却是做的什么事情。

宠妾灭妻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却连自个儿的孙女都不能一眼看待,明明这五丫头才是正经的嫡出,可是这所受的待遇,还赶不上一个庶女的丫头,更令人寒心的事,为了给那庶出的丫头避祸,居然将五小姐推出去顶缸。

清华的脾气她也略知一二,若是锦好落到她的手上,只怕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也难怪这五小姐一份清冷的模样,怕是哀大莫过于心死,有这么一群家人,还不如没有的好。

“莫五小姐是不是你儿子的骨血?”长公主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是。”

“她是不是莫家正经的小姐?”

“是。”

“她是不是名扬京城?”

“……”

莫老太爷每被问一个问题,身子就佝偻一份,到最后只是低着头,趴在地上,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声线一提:“回答本宫的问题。”

莫老太爷沉默了一下道:“是。”

“原来这些你都知道啊。这样替莫家争光的孙女,你请什么家法。”长公主的语气异常的愤恨,道:“原本这不关本宫的事情,可是本宫与五小姐一见就很投缘,知道她绝不是那等人。”

“若是这事本宫没赶上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既然赶上了这事,就断然不能让这孩子受了委屈。你刚刚要用家法惩戒五小姐,那现在本宫就用国法惩治你。”

转头,对着一旁的罗秀姑姑,吩咐道:“不敬公主,该是个什么罪?”

“死罪。”罗秀姑姑看了长公主一眼后,幽幽的吐出这么冰冷的两个字,差点让莫二老爷晕死过去。

“算了,怎么着也是五小姐的祖父,若是就这么要了他的性命,日后相见,如何相处?”

像是想到什么好事情,脸上的表情温和了一些:“五小姐和本宫投缘,早就邀请五小姐来本宫的别院走走,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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