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威胁长公主。

而长公主自然听出了莫二老爷话里的威胁,却并不见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几乎落下,都止不住。

长公主成年之后,这般失态实在是生平第一回,不是她控制力不强,而是眼前的这男人,实在是让人忍不住不笑。

居然威胁她,实在是太好笑了,莫说一个小小的莫府二公子,就是当今的圣上,想要威胁她,倒要好好的掂量一番,毕竟那后果,不是轻易能够承担的。

真不知道是不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说他蠢笨如猪。

不过,这莫府的废物,倒是真的让她大开了眼界,狠狠地娱乐了她一把,她已经好久没有笑得如此开心了。

不但长公主笑得眼泪落下,就是长公主身边的罗秀姑姑也笑得直不起腰来: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罗秀姑姑笑了半天,才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你知道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敢威胁长公主,他有几个脑袋?

长公主也终于不笑了,坐直身子,收敛了表情,缓缓地站起身来,绕着莫二老爷打个圈子,又走到宁氏的面前,绕了一个圈,玉色的长纱拖在鹅卵石铺着的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如同树叶在空中交互时的摩擦,在静寂的后花园中冷冷地响起。

她修长的指甲,抬起宁氏精致的下巴,然后才转向莫二老爷:“果然是兄弟情深。本宫听说,你自家的媳妇差点难产,你都不闻不问,可是这边本宫刚想惩戒你这弟妹,你就忍不住了。”

她轻蔑一笑:“不过,你以为你能挡得住本宫吗?你信不信,本宫现在莫说杖责了她,就是砍了她的脑袋,你也挡不住……”

莫二老爷脸色越发的白了下去,人却还是挡着宁氏,紧紧地抿着唇,不出声。

后花园中渐渐起了风,垂着低低地轻纱,轻轻的拂过地面,发出细碎的声音,玉色绉纱金边裙子下地白绡罗鞋,走在地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宁氏的前面,响起轻轻的笑声:“……你信不信……我就是当着他的面,要了你的性命……他也不会说上一句……我就是砍了你的头……他也会帮我找刀……”

一旁的罗秀姑姑脸上的神色陡然一变,却仍然是一声不吭的看着长公主,只是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担忧和心疼。

锦好有些不解,看向金翰林,却发现他一向淡然无波的眸子中,却隐隐有些水意。

玉色绉纱迎风吹到长公主的手指,在手指间来回轻抚,粉色的指甲,有意无意划在纱面上,一丝一丝细碎却刺耳的刮声,在人的耳边响起:“……你信不信……我就是要了你的性命……他也会替我收拾残局……宁可让你冤死了……也不会让人发现是我动的手……你信不信……”

锦好骤然明白了过来,双眼越发的睁大,狠狠地瞪了一眼莫二老爷,对着一旁的金翰林道:“表哥,她……心中……苦……”

金翰林双眸微红,点头,上前,走到长公主的身边,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坚定的伸手,紧握住长公主:“母亲……”

他的叫声,似乎惊醒了长公主,她回头看着金翰林,再看了看二人紧握的手,眼中的恍惚之色褪去,反而激动的有些无措。

半响之后,才平息了那份激动,轻轻笑着,终是走回凉亭慢慢地坐下,接过罗秀姑姑递过来重新斟满的茶盏,一饮而尽,那个爽快的动作,却掩饰不了,她眼中的激动,锦好静静的看着,不知为何,心却痛了起来:原来再高贵的位置,也有无法说出的痛楚。

长公主放下手中的茶,看向莫二老爷:“你既然如此有心,那就陪着挨板子吧。”吩咐罗秀姑姑:“你亲自走一趟,他这般有情有义,就陪着杖责三十板子吧!”

莫二老爷知道此时事情闹大了,他没想到长公主居然是这么个性子,而且刚刚她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吓人了,似乎恨不得将他和宁氏都给撕碎了。

此时,能救自己的只有锦好了,他极力大喊:“锦好,好女儿,你快救救父亲,快救救你四伯母,你六妹妹……”

“闭嘴。”他的话没完,只觉眼前一晃,一个白花花的茶盏迎面飞来,莫二老爷心中一惊,匆忙侧头,那茶盏从他额头边擦过,“咂当”一声砸在地面上,噼里啪啦的响声让后花园中重新跪倒。

她死死地盯着莫二老爷,一双威慑天下的眼睛中,闪着寒芒:“你……莫要再称呼自己为锦好的父亲——你不配!”

看着长公主对自己的维护,锦好心中暖暖的,眼中剥波光闪动,再看向莫二老爷时,就更多了不屑,还有隐隐的恶心:再一次,她庆幸母亲离开了这个男人,否则此刻恶心的就不是她一人了。

这个男人,的确不配做她的父亲,想到身上留着这个男人肮脏的血液,锦好真有一种仰天长哭的冲动。

可是她不但没有哭,反而扬唇一笑,因着这一笑,俏丽的眼角顿时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晶莹的眼中泛出淡淡欢快的色彩,对着莫二老爷道:“您也听见了,长公主说——你不配!又怎么让我为你求情。”

莫二老爷做错了事,到了此刻还半点悔改的模样都没有,更是理直气壮的让锦好替他,还有宁氏母女求情,心中厌恶的更重,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没有半点留情。

当然,这个男人也不值得她留情。

锦好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割断了莫二老爷脑中的一根弦,他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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