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知道,大户人家的女儿出嫁,陪嫁之中,多有些阴私,其中毒药就是之一,为的是对付丈夫的那些宠爱的妾室,尤其是有了子嗣的妾室。
可谓是旅游,家居之必备良方。
这回丹红也不敢自作聪明了,倒豆子一般,捂着自个儿的手指,哆哆嗦嗦的将宁氏的老底都给抖落出来:“……夫人墙角,第四块砖头下面,有暗室,里面有毒药。”
金翰林笑了笑,转头对莫老太爷道:“老太爷,得罪了。”随即叫了声:“阿宝。”
阿宝将丹红拖了下去,金翰林又让阿宝陪着东伯走了一趟莫府,只是在阿宝临去时,吩咐道:“莫府怎么着都是表小姐的家,你休要惊了其他人。”
众人听着都不觉的有异,只是阿宝的眼底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点头应了下去。
不多时,阿宝就回来了,也带来了宁氏的收藏,的确让人惊叹:鹤顶红,孔雀胆,银杏汁……毒药品质齐全,银针验得出来的,验不出来,真是花样繁多,应有尽有。
到了这时候,锦好中什么毒,已经不重要了,宁氏下毒的罪名,已经着实,有这么多毒药,她还有什么话说的——毒药不就是用来下毒的,难不成宁氏准备留下来自个儿用啊。
莫老太爷彻骨寒冷:天啊,他往日眼里贤良淑德的儿媳妇是什么人啊,这么多毒药,是不是他哪天让她看不顺眼了,她随便在他的饭菜里放上一点,他也就驾鹤西去了。
想到自个儿说不得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几圈,那汗沁透了背心,襟口处已是湿了。
“既然证据确凿,那么还请莫老太爷将四夫人交给我们发落吧。”
金翰林倒了杯茶,送到莫老太爷的面前:“这样也省得老太爷为难,要杀要刮,是白绫,还是毒酒,可都是我们的主意,与老太爷没有关系,就是日后宁家的人问起来,也都是我们的事。”他压低声音:“怎么说您也是表妹的祖父,我自然也不想坏了您的名声,毁了几位叔叔伯伯的前程,毁了莫家的脸面。”
莫老太爷大骇:“你是说你们要杀了她?”
金翰林笑道:“老太爷放心好了,这事不会让老太爷为难,我们会等你离开之后再动手的。”
莫老太爷捧着茶盏的手,抖了抖,半天都没说出话来——什么谪仙状元,都是骗人的,那个谪仙口口声声要杀要刮的,眉头都不皱一下,就要灭了性命。
宁氏听得金翰林的话,不敢置信的瞪着她:“你敢私自要了我性命……”他应该不会这么大胆吧——杀人是要偿命的!
这时候,她想起杀人偿命了,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若是杀人偿命,她手里的人命,她有几条命可以够偿还的。
“我不敢?”金翰林轻笑摇头,站起身子,走到宁氏的面前,说了一句,让她此刻想起来,都恨得吐血的话:“你知不知你面前的人是谁?”
长公主的儿子,皇帝的亲外甥,太后的亲外孙,这其中的哪一个身份都足够他灭了宁氏千百回的。
宁氏此时也知道木已成舟,半响之后才嘶哑着嗓子道:“今儿个,我算是栽了,没想到莫锦好这个小贱人身边,居然还有你这么号人物。”她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明明是上门找茬的,却成了肉包子大狗有去无回,却将自个儿交代在这里了。
她一再的谋算锦好,金翰林早就恨她入骨,冷笑道:“世上因果报应,本是寻常,早在你害人之时,就该知道,你会有今天。”
宁氏气得浑身发抖,心中是又悔又恨,悔自己听信贱婢丹红的话,悔自己太过轻敌,恨金翰林多事,若不是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今儿个她定然能心想事成。
到此时,她见识了金翰林的手段后,认为一切都是金翰林在背后指挥的。
“你别忘了,我现在还是莫府的四夫人,还是莫锦好的四伯母,今儿个这世人都是看着我进了姚宅的门,若是我就此死在了这里,你是不怕,可是姚丽娟她怕不怕,莫锦好她怕不怕,不说别的,就是世人的口水,就能将她们淹死了。”宁氏犹不死心:“你不会不顾她们二人的名声吧?”
姚丽娟一下子跳了起来,气急攻心的去推搡宁氏:“你这还是人话吗?到了这时候,你还想利用我们的母女的名声去要挟翰林,你还是人吗?”
金翰林却是早有准备,拍手微笑,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若是因此牵累了娟姨和表妹,却是我的不是了。”
他这话一出,屋里的人都很惊诧,金翰林今日一路猛,对宁氏,对莫老太爷就是步步紧逼,一个钉子一下子,将宁氏的罪名钉得死死的,这会儿却是转了口风:难不成之前,他不过是吓唬宁氏不成?
姚丽娟心里惊疑不定,但是却什么都不说,她是信金翰林的,这孩子,她看着长大,最是护短,之前和锦好没定亲前,就容不得锦好受半点委屈,现在定了亲,更是护短,哪里会轻易饶过宁氏,所以也只是冷眼旁观。
倒是宁氏听的金翰林有松口的迹象,心里一喜,可是还没等到她喜悦从心里冒出来,就如同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了下去。
“所以,我也早就想好了,这人我带出去杀。”金翰林脸色一转,肃穆异常:“这样,就是日后有什么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