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人,累了皇上的清誉?”

说到最后,皇后娘娘的话里就有了强硬的态度,大有威逼之意。

皇贵妃心里恨得牙痒,该死的贱人,面上一派大度,可是逮着了机会就死命的踩她,什么不能累了皇上的清誉,说来说去,还不是想下了她的脸子,让她成为后宫的笑话,皇帝的妃子何等的尊贵,尤其是她皇贵妃的身份,却让她对一个小小的臣女道歉,她居心还用得着说吗?

皇上听闻皇后娘娘提起他此生最得意之事,不由得心头微微自得:罪己诏之事,乃是他当年征战大夏时的杰作,当时他早下了圣旨,不得扰民,谁知道他自个儿的战马却踩踏了村民的庄稼,当时,他为了严正军纪,自甘受罚,受了军法,又下了罪己诏,一时间,鼓舞了万千将士,激励了士气,原本堪堪平手,最后却大败大夏,这事可谓是皇上在位这些年,最得意之事,皇后不愧为他的知己,知道如何说话,才能最得皇帝的欢心,也难怪能稳坐六宫之位。

果然皇后的话说完,皇帝表情就缓和了一份,开口道:“皇后言之有理。”

皇贵妃脸色顿时又灰败了许多,修长的指甲,刺进手心,青色的经络突突的冒起,面上却是恭顺:“臣妾听皇上的,若是臣妾冤枉了莫锦好,臣妾愿意道歉。”

她自然不会同这个贱丫头道歉的,皇贵妃冷笑一声,这个该死的贱丫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想听她的道歉,下辈子吧!

皇上瞧着脸色白得如纸的皇贵妃,失去了孩子,却还一如既往的乖巧听话,再想到那无缘的孩子,心里的怜惜又泛滥了,轻声道:“爱妃放心,朕定会彻查此事,不会放过谋害皇嗣的凶手,不管是谁,朕定然严惩不贷。”随即挥手,吩咐人去搜查京城的药铺。

锦好听了皇上的话,眸光闪了闪:皇上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倒像是意有所指一般。

皇后娘娘扬唇一笑,眼底深处却是冷冷的,阴森的,无端的让人心中生寒,她却是听明白皇帝话里的深意,皇帝这是在敲打她啊。

皇后此时心中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皇贵妃这是打算一石二鸟,她的目的可不仅仅是莫锦好,看着因为小产,而脸色苍白,神色颓废的皇贵妃,皇后暗自冷哼一声:贱人,你和本宫斗了这么多年,你那点心思,本宫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锦好静静地垂下眼睛,神色沉静,床上的皇贵妃瞧着她沉稳的模样,冷冷的笑了一下:莫锦好,你的死期到了,本宫定要让你你、这个贱丫头却黄泉路上给本宫的龙子引路。

屋子里的人,主子奴才一屋子,然而却是静寂无声,主子们都垂下眼帘,各有所思,就连一国的天子,也只是冷着一张脸,闭着眼睛,神情高深莫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众多的奴才,在一室的肃穆之中,更是没有胆子开口,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足足过了三个时辰,领命而去的人才回来,皇贵妃的唇边,一闪而过的冷笑,未能逃过锦好的眼睛,她不由得想起一句话:丑人总喜欢作怪,蠢人总喜欢自作聪明。

皇上蹙着眉头,听领头的侍卫回话:“皇上,德生药房的掌柜道,五日前,莫五小姐亲自去药房买了保心丸。”

“保心丸?”皇帝不解的挑眉:保心丸顾名思义是保着心的,这与他调查的麝香,有什么关系?不过他却是极为相信眼前的侍卫头领,从来不说废话,也不做无用功之事,会开口说起这个保心丸,就一定有什么古怪。

那侍卫头领解释道:“德生药房的掌柜说,莫五小姐当时说自个儿母亲时常胸闷,抽痛,所以买了不少的保心丸,用以缓解病情。”

皇贵妃轻轻的出声,状似不解道:“既然莫五小姐买的是保心丸,看来倒是本宫冤枉了她。”

皇帝却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眸光闪了一下,沉声道:“那保心丸可有什么不妥?”

“回皇上的话,那保心丸的成分中就含有麝香……”

皇贵妃勃然大怒,怒瞪着锦好,咬牙切齿:“果然是你……莫锦好,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你这恶毒的贱丫头,小小年纪,却如此心狠手辣,居然谋害本宫腹中的皇嗣,你会有报应的?”

锦好却是面色不变,就如同没有听见皇贵妃的话一般,依旧冷静的让人担忧,只是一双阗黑的眼眸如望不见底的深渊,无惧地,清冷的,静静地看着皇帝,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倒是让皇帝暗自错愕了一下:此时,一般人不是应该哭着求着,而这个少女,如此年轻,却能这般沉静,倒是难得一见。

锦好似是没有注意到皇帝的错愕,只是用如黄鹂般清脆动人的声音,缓慢的说道:“皇上,这些日子,小女一直忙着后宅的事情,极少出门,更别说小女家中有了喜事,最是忌讳去药房,既然德生掌柜说五日前,小女去德生药房买了保心丸,小女倒是要和他对质一番。”

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皇帝点头应了下来,让那侍卫头领,将那德生药房的掌柜子带了进来。

德生药房的掌柜子,是个半老的老头子,高高瘦瘦,看起来斯斯文文,只是一双闪烁的眼睛,让人看着有些浮躁,不够踏实。

他进来之后,就猛的一下子跪在了皇帝的面前,三呼万岁。

锦好瞧着他的举动,眸光一动:跪拜的礼仪,是不是太过娴熟了?就像……就像是练习了无数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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