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宠是宠着,可是却不糊涂,从未动过废后的心思。

这也是这些年,皇贵妃为何只是皇贵妃,而皇后却稳坐六宫之主的原因,妃子之流撒个小娇,发个小嗲,倒也赏心悦目,可是论起上得了台面,撑得起场子,那还是皇后。

他是宠爱皇贵妃,这些年在宫里几乎是偏宠,可是妃子就是妃子,哪怕是皇贵妃之尊,也比不得皇后,在未曾登基的那些年,皇后一直不离不弃的追随着他,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助他上位,在他上位的过程中起了重要的作用,而且朱氏一门,更是忠心耿耿,对天朝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不管宫中来来去去,美人宠妃不知几凡,皇后永远只有一个。

皇帝听得皇后的话,脸色微沉,随即上前,拉起皇后的手,道:“皇后这是怎么了,怎么说出这等荒唐话来,朕与皇后少年夫妻,一路相扶而过,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才能走到今天。”他声音微微沉了下去,有了一丝坚定:“皇后日后再不准说这等赌气的话,六宫之主的位置,可不是玩笑,朕在位一日,皇后的正宫之位就一日不会动摇。”

皇后听得皇帝的话,眸光微闪,然后眼中就充满了泪水,哽咽道:“皇上教训的是,是臣妾一时脑子糊涂了,做出这等有失体统的事情。”

皇帝点头,瞧着还在地上滚个不停的皇贵妃一眼,越看,这心里的疑惑就越多,脸色就有些难看了,怎么还在滚着,难道那些碎片刺进身体不疼吗?她怎么就不怕划破了脸,毁了容?

对皇贵妃做戏的怀疑越来越淡了,到底同床共枕了这么些年,皇贵妃是什么性子,他还是有两份了解的,别说那些碎片刺进身体,染红了衣裳,就是划破点小口子,也要哼上半天,让她花这么大的代价,冒着毁容的风险,去栽赃陷害皇后,打死她,也不会干的。

可是,不可能的事情,却发生在眼前了。

皇帝不疑心皇后,倒是怀疑到锦好的身上,不过想想,倒是自个儿否定了,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哪里来的这种心机,手段,胆量和财力,这可是宫中,想要对皇贵妃动手,可不是轻易的事情。

难道是有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还是有人想要借机搅浑了这潭水?

不管这人是什么目的,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对皇贵妃下手,这等手段,就让人生寒。

若是,这人要对付自己,岂不是手到擒来?

这么一想,皇帝身上骤然之间,冒出了一身冷汗,湿了衣衫。

皇贵妃身上难受,心里也难受,皇帝的话,就跟刀子一样捅着她的心,什么叫朕在位一日,皇后的正宫之位就一日不会动摇?难不成,这辈子,她都与皇后的位置无缘。一百步,她已经费尽心思的走了九十九步,怎么这最后一步,就总也跨不过去,她怎么甘心?

身体的疼痛,加上心中的不甘,让她受着双层的煎熬,恨不得立刻死了过去才好。

皇上瞧着浑身是血的皇贵妃,知道这时候再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对着皇后先前的提议,吩咐道:“找几个有力气的,将贵妃娘娘抬上榻。”

很快,几个战战兢兢的太监就进来了,每个人虽然极力的表现如常,可是那脚下的步子却是重了一份:皇贵妃在地上学习懒驴打滚,被他们这些奴才看在了眼里,只怕日后定然会千方百计要了他们的性命。

几个太监,用尽力气的将皇贵妃按住在床榻上,可是今儿个皇贵妃却骤然之间力大如牛,人虽然按住了,可是却根本不消停,不停的挣扎着,大口大口的喘气,一张脸紫涨,紫涨的。

而皇贵妃身边的崔嬷嬷和木槿,却是都是面面相觑的样子,一时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总不能几个太监,就总压着她吧:也太失体统了——不过,就是这般模样,皇贵妃今儿个体面也丢干净了。

皇后像是极为不忍心的道:“皇上,依臣妾看,一定要想个法子,让妹妹安静一会,瞧瞧身体可伤到了,将那些碎片给挑出来,再上点药。这小产原本就极为伤元气,又在地上滚了许久,碎片刺进了身体,又失了血,臣妾担心伤了妹妹的身体。”她眉头皱了皱:“只是如何让妹妹安静下来,倒是个问题。”

“皇后娘娘,小女倒有个主意,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一直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戏的锦好,此时忽然开口。

“有什么好法子,尽管说就是了。”

“小女觉得,是不是先将贵妃娘娘绑起来,然后请御医过来,为贵妃娘娘诊治,用药。”锦好十分诚恳的看向皇后娘娘,自个儿越说越得意,最后居然挑起眉头,一脸表功的模样:“皇后娘娘,觉得小女的主意如何?”

若不是锦好诚恳的让人无法拒绝,若不是锦好的表现实在天真纯洁,皇帝都要以为锦好这是故意报复了。‘

皇后娘娘听得锦好的主意,心里一个劲的叫好,面上却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想了半天,将目光转向皇帝,极其犹豫的叫了声:“皇上,您看……”

皇帝心里有些不乐意,这堂堂的一国贵妃,居然要被绑起来,这叫什么事啊?

可是若是不绑,总让几个太监压着,也同样丢脸面,不是个事。

崔嬷嬷跪倒在皇帝的面前,一个劲的哭求:“皇上,贵妃娘娘乃是皇贵妃之尊,若是被绑了起来,传扬出去,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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