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进来的时候,什么话不说,就冲到佟湘玉面前,拉住她,哽咽道:“可怜的表妹,都是表姐无能,才害得你……”
她抬眼看了莫二老爷一眼,面色有些难看:“老爷,玉儿出身大家,往日最是守礼不过,若是落得这般光景,只怕妾身……也不好对佟家交代,还请老爷,看在表妹痴心一片上……怜惜……表妹……”
莫二老爷抬头,瞧着王氏的作态,心里也明白王氏那话里的意思,不由得恨恨地朝姚氏看去,若不是这个姚氏心胸狭隘,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情。
谁知道一眼瞧向姚氏之后,心里那点不满又淡了几分,秀美精致的容颜,显得贤淑温柔,白皙柔嫩的脖子……那眼下的青色阴影,唇角发白,低低的垂着脑袋,不看他。
到底是少年夫妻,心里被刺痛了一下,那点被压住的愧疚又冒了出来。
却又瞧见那跪在地上哀哀哭泣的佟湘玉,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丽娟,你就大度点,先饮了玉儿的茶吧!”
这一次,口气倒是柔和了几分,却还是念念不忘帮跪在地上的佟湘玉过了明路,他此刻只盼着妻妾能和睦相处。
姚氏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只是握着锦好的手,倍儿用力,冷的锦好暗暗抽了一口冷气,却不忍出声提点姚氏。
只见姚氏面色淡淡道:“老爷,妾身实话说了吧!老爷未曾满而立之年,不可视律法为无物,母亲觉得这杯茶还是等过了明年,老爷过了而立再喝为好。”
淡淡柔和的话,让莫二老爷心里升起点点喜悦,这姚氏还是一心为他啊。
王氏早有算计,顿时道:“老爷,所谓民不报官不究,只要不张扬,谁会知晓?自家关起门来的事情,碍着别人什么事情?”
莫二老爷心里盘算着,王氏这话说的挺了道理,虽然朝廷律法,而立才让纳妾,但是朝中官员,有几个遵从的。
不由得点头:“丽娟,正是这个道理,民不报官不究,你就莫要再担忧了。哪个会知道我娶了两个妻子?”
佟湘玉心中隐隐得意,看来昨儿个的枕边风吹得还挺有效果的。
“两个妻子?”一直强装平静的姚氏被这四个字给惊到了,本来痛的快要麻木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又捅了一刀,硬生生的疼:“老爷,你要娶她为妻?”
不敢置信的目光,死死的瞧着眼前依旧俊朗的男人,他居然当着她的面上说什么两个妻子,置她于何地,难怪这个女人身边的丫头会说出那样的话?
原来,他给了这贱人如此的承诺。
“老爷,妾只盼能留在您的身边就心满意足,其他的事情,妾不强求。”佟湘玉此时恰到好处的表现出对莫二老爷的深情款款,和声细语的说道。
“表妹,你到此时,还对老爷如此情深,你可是真是痴了,别忘了姨母那边可是要给你定下京城官员的亲事,你居然……”王氏做出痛心疾首,怜惜一片的神情:“你若是如此一意孤行,只怕是要断了和佟家的情分,你何苦啊!”
说着,又自责不已:“都是表姐的错,都是表姐的错,若不是表姐我纵着你,怎么会……”说罢,搂着佟湘玉呜咽起来。
而佟湘玉的眼泪自然不停,却给莫二老爷一个带泪的笑容:“这是我的选择,若是真的断了与佟家的情分,那也是我福薄。”
只要是个男人,此刻都不能不说话,何况莫二老爷一向怜香惜玉,他狠下心来,对姚氏道:“玉儿出身大户人家,总不能委屈为妾,等我过了而立之年,就给她平妻的名分,也不算为过。”
“你何不休了我,直接抬她进门?”姚氏万念俱灰,惨笑连连,将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抬上平妻之位,与她平起平坐,将她这个正室夫人放在了何地?
莫二老爷没想到姚氏居然说出这般话来,恼怒连连:“丽娟,你也休要无理取闹,我这也是为了二房的子嗣作想,你也不想想,这些年来,你可曾为我生下一个儿子来。凭着佟家的地位,让玉儿做个平妻都委屈她了。”
姚氏冷笑:“原来老爷是为了二房的子嗣作想啊!”
“当然,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房日后断了香火,玉儿一看就是有福的人,定然能为我延续二房的香火。”莫二老爷这时候连佟湘玉能生儿子都看出来了,示意姚氏莫要学那眼皮子浅的,去当那上不了台面的妒妇。
这番话,没将一旁的锦好气得吐血:她上看下看,还真没看出来那佟家妖女是啥有福之人。
不过,她倒是暗暗替姚氏担心,这么一个大帽子下来,姚氏可如何抵挡。
话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这一次,姚氏还真的让锦好大大出乎了意料一次。
“原来老爷是担心二房后继无人,那妾身就更不能饮了佟姑娘的茶。既然是为了子嗣,那就好办,若是佟姑娘能生下儿子,我就答应饮这杯茶,若是不能,日后妾身给老爷纳妾,总会有人生下儿子的。”
她说完,神色异常的平静,这些年,她柔顺惯了,但这一次,她决不能再柔顺下去了。
退无可退,她唯有奋起抗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锦好。
这佟湘玉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真给她进了门,成了平妻,还不知道怎么压着她们母女。
莫二老爷怎么着也没有想到姚氏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膛目结舌,一时间,被堵得无话可说。
佟湘玉的面色一变再变,不着痕迹的和王氏对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