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好垂着眼帘,勾起唇角,心中涌起阵阵痛快和兴奋,莫锦冉既然敢一再的谋算她,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只是该做的表态还是要做的,万不能落了别人的口舌。
锦好的目光轻轻的扫了一眼周围面色惊恐的丫头婆子们,轻声细语的劝道:“祖父,二姐姐到底是莫家的骨血,您看在骨肉血亲的份上,就饶了二姐姐……”仿佛万般不舍,一副不忍心的样子,又道:“这屋子里都是家里人,想来是不会传扬出去的。”
莫老太爷原本听了锦好的前半句话,还有些松动,可是听了最后那半句话,却是心头一凛,难得的刚强,摇头,语气异常坚决,道:“锦好,这哪里还是你的二姐姐,不知道是什么脏东西呢,只怕你二姐姐已经中邪了,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这事情,你就莫要再说了,我心里自有主意……”
上次的事情,他不也封口了,可还是闹得京城上下哪个不知道,这祸害是绝对不能留,否则传扬出去,莫家也没脸在京城落脚了,而老二,他也不用见人了。
锦好的一番话,顿时将莫锦冉逼到了死角,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莫老太爷承担不起消息走漏的后果。
莫老太爷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锦好自然不再说话,她安安静静的站在角落,看着丫头叫了粗壮的婆子们进来,目光凶悍的婆子们,三下五去二,就制住了莫锦冉,等候莫老太爷发落——虽说莫老太爷刚刚叫着,嚷着要打杀了,可到底是莫家的骨血,若是手快真的打杀了,谁知道日后莫老太爷想起来,会不会记恨上她们。
这些婆子在府里都是做了不少龌蹉事情的,心眼子也不少,这种事情自然等莫老太爷自个儿拿个章程出来,就是日后想起来,也怪不到她们这些下人身上来。
莫锦冉还在挣扎着,闹着,双眼睁得跟铜铃一样,血红一片,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个清明之人。
“将二小姐押进西华院去。”莫老太爷挥了挥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又指着地上晕迷过去的王氏和莫二老爷:“你们将大夫人抬上榻去,将二老爷也抬回他的院子。”
莫老太爷瞧了莫二老爷血淋淋的下嘴唇,又是一阵烦乱,恨极了莫锦冉:该死的丫头,居然下这样的狠手,老二到手的六品知州怕是保不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等到院子里的下人,退了干净,他脸色微沉的步出房门,对着一旁守在门前的东伯低声吩咐道:“送壶鸠酒过去吧。”
东伯低低的应了,莫老太爷微微顿了顿,哑声:“到底是家里的主子,让她走的利索点,留点情面吧!对外,就说二小姐身子不爽,等五丫头婚事过后,再宣布死讯吧!”
东伯还是低低地应着,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因为靠的近,二人的谈话断断续续的传进锦好的耳里,虽然不是太清晰,可勉强也能听的分明。
锦好漠然勾唇: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那将是失败的开始,也永远不要因为仇恨而轻视你的敌人,那将会让你判断失误,莫锦冉这个人,有勇有谋,善忍耐,不一棍子打死,谁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情来,虽然现在她疯了。
对莫锦冉,锦好向来不会小觑,这女人最擅长的功夫就是一脸乖巧的笑意,就让别人心甘情愿的为她谋划,前世是这样,就夺了她的亲事,而她自个儿却是连面都不曾露,还是那个善良宽厚的二堂姐,只是这一生,她已经不是那个懵懂好欺骗的莫锦好了,自然能看懂前世不能看懂的东西。
西华院
莫锦冉像是梦魇一样,疯了一般捶着,打着胸口,发泄着心中的悲痛,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抬起眼,向四周看了看,目光恍惚,似乎不知道这一刻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
就在她恍惚之间,东伯的声音传入耳中:“你们给二小姐好好梳妆一番。”
梳妆?
莫锦冉不明白到了这时候,还会说什么梳妆?昏沉的脑袋和脑海中一再闪过的混沌画面,让她的脑子尖锐的疼痛着,她无法思考,耳中全是女子的尖叫痛声,男子猖狂的笑声,还有那衣衫撕裂的声音。
噩梦,噩梦,到处都是噩梦的影子,缠着她无法呼吸:“不要……不要……”
“啊……”她捂着脑袋尖叫起来,痛苦的嘶吼传遍每一个角落,那些极力遗忘的噩梦终于将她淹没,似乎又回到那些个饱受折磨的夜晚。
她尖叫着,不停的用头撞墙,她实在是承受不住,那些噩梦不是一个人能承受的。
那些押着她的婆子,一时间也面面相觑起来,这二小姐怕是真的疯了,不过却还是尽责的拉起莫锦冉,帮着整理一番,莫锦冉先还是挣扎,之后却像个木头娃娃一般,任何那些婆子折腾,目光呆滞,毫无生气,若不是手下的肌肤还有着温度,只怕谁都以为这是一个死人呢。
“二小姐,老奴奉老太爷的命,亲自来送您一程。”东伯给了捧着鸩酒的婆子一个眼色。
莫锦冉恍若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尖叫着:“你胡说……你胡说……我是莫家的嫡长女,祖父……祖父……不会这样对我……一定是你听错了……是你听错了……”
众人面面相觑,瞧二小姐现在的情形,好像又是清醒过来一样,二小姐到底疯了没有。
东伯却是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二小姐放心,老奴虽然年纪不小,可是耳聪目明,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