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的祠堂,人靠人,人挤人,到处是黑压压的头颅,可是却没有半点声音,一片静谧。

夏日的烈日炎炎,众人汗流浃背,可是每个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耐,有的只是沉默,还有羞愧——许氏一族居然出现这样失德之事,怎么不令他们羞愧,无地自容。

祠堂前的千年古树,幽幽屹立,却仿佛也羞愧般的,在烈日下无精打采的,耷拉着树冠。

金翰林负手站在古树下,风吹过,乌发漫卷,衣衫飘飘,仿佛要踏风而去,只是他的周身却带着淡淡的疏离之气,每一个瞧着负手而立的清俊男子,都忍不住叹息一声:也难怪他这般,谁遇到这么个事情,只怕心情都不会好的毕竟他现在才是威远侯府的掌舵人。

像是感受到众人的注视,金翰林抬头,却是微微一笑,然后,转头,继续低头,陷入某种沉思中。

众人的心,瞬间都为那清越一笑,而皱了起来,心中越发对金翰林所处的尴尬之地怜惜了起来,自然对许老太爷,叶氏越发的痛恨,若不是这两个不知廉耻的,怎么会让天朝第一才子,落得这般为难的境地。

族长走到金翰林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翰林,让你受委屈了。”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个现任家主的名声是肯定会受影响的。

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不管金翰林是如何严令禁止威远侯府的下人将此事传扬出去,还是他如何严令族里的人走漏风声,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不论他们如何的隐瞒,都不能百分百的让这等丑事烟消云散,更不能保证就没有人知道。

这么多人,谁知道哪天会走漏了风声,总不能将知情的人都打杀了。

族长只要想到这二人带给族里的耻辱,这火气就往上冲:“来人,这二人失德无耻,给我打。”

他若是不狠狠地教训教训这样无耻之人,给族里众人树立一个反面教材,岂能让那些心思龌蹉之人心中生怕!

叶氏和许老太爷没有料到,到了族里,还没来得及喊冤叫屈,就是一顿打,忙哭着喊着说冤枉。

“金翰林,你这个孽障,你不孝忤逆……设下如此毒计,我……我……族长,族长,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人在生死关头,哪里还顾得了脸面,许老太爷瞧族里的架势,只怕饶不了他了,此时也只得咬牙坚挺,他虽然fēng_liú,可是却不笨,此时袭上心头的是恐惧和绝望,他知道接下来等着他的会是什么,所以他胡言乱语,奢望能得一条活路。

金翰林淡淡的说道:“老太爷,事实俱在,族长亲眼所见,你到了这时候,还想嫁祸与我,说这样违心的话,现在族人皆在,你敢说你与叶氏是清清白白的,你敢说许诺家不是你的骨血,你敢说你没有在许诺家的灵柩前,和叶氏做出失德之事,还是你敢说,你对得起他,没有给他戴绿帽子?你若是敢说没有,我就认下你的栽赃嫁祸,也算是为许家尽点心意。”

他敢说吗?

为了活下去,他有什么不敢说的,许老太爷刚准备开口说话,却听见族长怒喝一声:“畜牲,到了此时,居然还想给我信口雌黄,根本是不思悔改,给我打,狠狠地的打!”

族长差点被许老天爷气的冒烟,若是他此刻能悔改一二,他或许还能饶得他一二,让他少受些活罪,毕竟是年岁大了,可是瞧他样子,哪里有一丝半缕的悔改,这样的人,若不将他打怕了,他就是黄泉路上都不肯老实。

许老太爷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顶,他想得清清楚楚,今日的事情根本就是金翰林的圈套,可是众人却被他所骗,根本就不信他的话。

他一辈子将人玩弄于掌心,却没有想到临了,却被他算计,这让他如何甘心,猛地挣扎身子,从拖着他的二人手中逃脱,扑向金翰林:“你这个孽障……我真恨当年怎么就没活活掐死你……我是瞎了眼了,居然让你这条毒蛇认祖归宗,我……”

好在族里之人,身手灵活,下一秒就再次钳制住许老太爷,未让他伤到了金翰林。

“老太爷,当年你这是什么话?我都说了,只要你说没有做出失德之事,没有和叶氏通奸生子,我自然愿意认下一切罪名。”金翰林神色不变,淡淡的说道:“你不敢说,却又要迁怒与我,再说了,今日的事情,是族长和宗老们的决定,你却一个劲的推到我身上来,到底是何用意?”

金翰林骤然一惊,目光看向一旁似是魂飞天外的许泽:“难道老太爷是要除去我,而让四弟,五弟当家,还是……”他摇头,不肯再说下去,脸色却不好看,喃喃自语:“老太爷用心良苦啊!”

许老太爷被金翰林这浅浅的一句话,激怒的无法控制,努力的挣扎着,扭动着,要去撕烂金翰林的嘴,这孽障句句含着深意,字字藏着恶毒,故意激起泽儿对他的恨意。

然后,许泽猛地恶声:“你给我消停点。”

族长更是怒得给了他一个巴掌,将他的那张老脸打得顿时肿得老高,许老太爷猝不及防,一下子都懵掉了,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族长。

“你闭嘴,到了这时候,还不死心,还想将脏水往翰林身上泼,你是不是非要闹得天下皆知,世人皆知,才心满意足?是不是非要让许氏一族人人受人唾弃,你才肯罢休?”

说完,他对着那钳制许老太爷的两个大汉瞪了一眼,那两个大汉打了一个寒颤,想起族长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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