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还没等两人吃完饭,外面洛水城府里的管家就来回禀,说是洛水城城主及其知府衙门的一应官吏,就在外候着。
君媱没有什么,宁月谨却微微皱起了眉。
“让他们先候着!”这个时候来,他们是没吃早饭就赶过来了吧。
君媱心想,还真是一有风吹草动,就全城皆知啊。
用过早饭之后,宁月谨看着君媱,“你也去吗?”
“我就不去了,对于那些一板一眼的应酬,不习惯。”不过她可以在后堂偷偷瞧一瞧。
宁月谨也没有勉强,穿上一套便服就出去了。
前厅,五六个人都忐忑的坐在椅子上,就算是身边已经有侍女送上来茶水点心,也没有一人敢用。
孔知谦看着身边牙齿漏风的儿子,想到昨天家丁回去禀报之后引起一系列的反应,他这心里就火烧火燎的。
这叫什么事啊,平时都是被家里他给惯坏了,在洛水城无法无天,现在不就惹上大事了吗。
“程兄,这可如何是好啊?”他双手在椅子扶手上不断的摩擦,足以见得他心里的担忧。
程方立端坐在那里,没有接他的话茬,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见那抹莹白锦袍的身影出来,在场的人纷纷离开座位,跪倒在地。
“下官等叩见王爷,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海涵。”
宁月谨坐在主位上,淡淡挥手道:“都起来吧!”
“谢王爷!”众人站起身,却不敢落座。
孔知谦拉着儿子上前,“王爷,昨日小儿无知,得罪了王妃,今题特带他来请王爷责罚。”
宁月谨慵懒的眼神落在孔宇峤的身上,那颤抖的身子和惨白的脸色,让他的好心情一下子跑的精光。
“以后好好管教,若有再犯,本王绝不轻饶。”
大好的时光,本应该抱着媱儿看看风景,说说私蜜话,却在这里看着这么一群人。
“是!”孔知谦捅捅儿子,“还不谢过王爷。”
孔宇峤回过神,忙跪倒在地,磕头道:“谢王爷不罚之恩。”
宁月谨挥挥手,让他们都坐下。
“程大人有何事?”
程方立起身抱拳道:“下官并无大事,只是听说王爷驾临洛水城,特来拜见。”
“既然无事就回吧,不用如此麻烦。”
“是,下官告退。”
等众人走出门口才发现,这前后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被送出来了。
回头看着这座精巧的宅子,程方立才带着一干官员离开了。
来到后堂,君媱整个懒懒的靠在软榻上,走到她对面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
“你就这么敷衍?”
“程方立是个好官,没有我什么事。”
“我觉得也是,在你面前还要跪来跪去的,麻烦死了。”若是她,保证也不喜欢。
宁月谨无语,“今天也出去游玩?普陀寺里的斋菜很不错,去尝一尝吧。”
君媱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呵欠,“好啊。”
还是出去逛逛吧,否则呆在宅子里,都就养懒了,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呵欠不断。
府里的丫头婆子一番收拾,两人就上了车,后面也有一辆马车,坐着府里的两个婆子和君媱身边的丫头。
普陀寺位于城外十几里的一处山上,这里万木已经抽出新芽,放眼望去,一片生机盎然,还有那脚下不知名的野花,也已经争相绽放,偶尔还能看到一大片的迎春花,在微风下如同海浪一般。
马车顺着盘旋蜿蜒的山路,经过近一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掀开轿帘,就看到那很是气势庄严的寺庙大门。
君媱是无神论者,不信神佛不信耶稣基督,只相信自己,但是看到这片巍峨的建筑群,还是忍不住感到一股让人肃然起敬的威严感。
两人相携一路走进去,先是宽敞干净,整洁肃穆的大场地,中间一尊巨大的香鼎矗立在那里,里面有三株成年男子手臂粗的巨大香支,目测足有近两米高,周围古树参天,因为刚刚初春,所以只见新芽不见绿叶,阳光透过树木,在地面洒下斑驳破碎的光点,若是到了夏天必定是遮天蔽日,实乃一处乘荫纳凉的好去处。
绕过巨大的香鼎,前面就是一处大殿,殿门高达近十米,上放正中间一块“大雄宝殿”的匾额,字迹苍劲厚重,透着古朴之意。
走进去,一尊金光闪闪的巨大佛像盘踞在前方这中间,让君媱心里很是震撼,佛像庄严中透着慈祥,一种怜悯世人般的眼神,让所有人都不禁臣服,君媱却觉得这都是一些无能之人虚构出来的罢了,若是真的有神佛,他也是不会眷顾那些无耻之徒的,虽说古籍上说过佛祖割肉喂鹰,若是真的如此,世间何以会有那么多的天灾人祸,连一只畜生都能眷顾,何苦要看着芸芸众生苦海挣扎。不过,这乃人之寄托,她不信,却也不会去反驳什么。
跟着宁月谨在佛像前跪拜一番,之后从侧殿走出来一位披着袈裟的白发白须的老和尚。
“两位施主,方丈有请!”
宁月谨对来人淡淡一笑,“戒逸大师!”
“宁施主,别来无恙。”戒逸大师笑的慈祥。
“一切安好,劳大师挂念!”
“请两位遂贫僧前来,贫僧带两位去方丈禅室。”
两人随着戒逸走入侧殿的一道窄门,然后左转右转的,最后来到一座很是寂静的小院落,里间只有两间房,走进去才发现一间是禅室,一间是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