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祯年间,杨鹤、洪承畴、张彝宪等人治理陕西时,为了干出成绩,张彝宪曾在陕西当地强制推广红薯与白薯,结果却是闹出了民变。事实上,红薯等高产作物一直到清时的乾隆年间,才在中国北方广泛推广。。
王斗估算今后几十年内,那些的高产耐旱作物,自己都不用想了,不过从靖边堡与舜乡堡的经验得知,只要有一个良好的制度与规划,让军民们安心屯种,解决军民们的吃饭问题还不是难事。特别是保安州这个地方资源这么丰富,好好经营,完全可以让保安州成为宣府镇的富饶之地。
王斗后世曾为历史教师,对明末历史,山西,河北等地的地理研究极深,依王斗对保安州地理的了解,这保安州,也就是后世的涿鹿县,境内有可供开垦的耕地面积达五十多万亩,其中大部分还是水浇地。从隆庆年开始。保安州还种起了水稻,人称“千里桑干,唯富涿鹿”。就算其中有几万亩田地被豪强所侵占,余下的田地开垦起来,完全可以解决军民们的耕种需求。
不但如此,保安州境内还有大批的林地草场,高达近两百万亩,为王斗蓄养牛羊马匹提供了良好的基础,后世涿鹿县的畜牧业也非常发达。保安州境内还有丰富的煤、铁资源,可以为王斗发展军事手工业提供大批的生产原料。
后世涿鹿县人口有三十三万之多,清末时,也有人口达十万左右。这么多耕地资源,养活三十三万不敢说,养活十万人口还是可以办到的。
看着眼前广阔土地,王斗心头豪情涌起,用两年的时间,养活境内的所有军民,并练出一只五千人的军队,这就是王斗任操守官的远景目标。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一切的阻碍,自己都会以雷霆之势,将其扫灭之!
……
崇祯九年十月二十六日,天气更是寒冷,刺骨的寒风不时从厚厚的布帘内吹进来,给屋内带来一些寒意。
“听说,操守大人从州城外回来了,大冷的天气,也不知道他在城外干什么。”
此时是在把总池登善的府上,屋内烧着熊熊的炭火,加上醇香的烈酒,屋内几人都不由有些醉意。
围在桌旁的,除了池登善外,还有把总黄显恩,镇抚官郑禹几人,此时说话的是身材极为肥胖的把总黄显恩。
听了黄显恩的话,池登善沉吟:“听闻操守大人协同管屯官张贵,到处视察田亩,他不会是要对我们那些田地征收税粮?”
镇抚官郑禹道:“这个只管放心,那王斗没这个胆量,他也不会那么鲁莽,他真要这样做,便是与整个州城文人武将为敌,他还想在这城内待下去吗?”
他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王斗还年轻,治理经验不足,州城这个地方,他吃不开。”
池登善缓缓点头:“郑大哥所言极是。”
自王斗上任来,除了任命舜乡堡的相关人员外,余者州城与各堡的将官尽数未动,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王斗一把火也没有烧。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对王斗有所轻视。在州城一干官员看来,王斗这些天在城外到处游荡,不象是个敢管事的人,更让他们放心。
郑禹等人己经得出结论,王斗打仗是厉害,不过也只是个单纯的武夫,州城人与物关系复杂,王斗那么年轻,又是小兵出身,恐怕到了这个花花世界,早己迷花了眼,享受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管别的什么事情?
王斗这样也好,他们又可以如往常一样在州城内享受胡为。
镇抚官郑禹想了良久,道:“从这些时日来看,那王斗恐为色厉内茬之辈,不论我等再试探一番。如事后他手足无措,我等便真正高枕无忧了。”
池登善道:“如何试探?”
郑禹阴冷地道:“闹饷!”
他道:“州城的操备官军,己经几个月没发粮饷了,王斗身为上官,向他要饷,天经地义。”
黄显恩吃了一惊,他惊慌地道:“闹饷?此事非同小可,我等可要仔细思量了,别闹到事情不可开交才好。”
池登善沉吟半响,他道:“此事可行,眼下大明官军,从保安州卫到怀来卫等地,哪一年不闹几次饷,不也没事?只要事情控制好了,便不足忧虑。”
郑禹道:“然也,我等不必出面,只需鼓动手下将卒便可,看过那王斗的处置手段后,我等便出来收拾残局。”
池登善大口大口地喝着酒,最后他将酒碗一把拍在桌上,道:“要饷天经地义,州城士卒确是几个月没有发下粮饷,凭那些田亩,我们怎么养活家丁?军士要吃饭,就算事发了,闹到上官那边去,我等也说得开去。”
池登善喝叫后,几人又沉默下来,估算着事情的利弊结果,黄显恩呼吸急促,他一杯一杯往口中倒酒,忽然他叫道:“闹饷便闹饷,两位兄弟,你们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好。”
“干了,干了!”
几个酒碗摔碎地上的声音,镇抚官郑禹低声道:“我有计议,你们附耳过来。”
……
“闹饷?哼,几个蠢货,他们以为那王斗是那么好相与的?”
在州城佥书官,管理保安州营操事物,千总田昌国的府邸中,此时田昌国发出了这一声冷笑。
他的内室中温暖如春,田昌国懒洋洋靠在厚实垫椅上,他往日似乎总是似醒未醒的两个大泡眼发出锐利的精光,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