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说,新闻司,与情报司、教化司有着密切的关系,因为新闻司大使,便是原情报司内务科主事刘本深,报社博士,相当后世的总编辑,却是原教化司成员,往日保安州儒学训导江宏生。
刘本深被调到新闻司,众说纷纭,此人算是情报司大使温达兴的得力干将,不过隐隐的,似乎威胁到温达兴的地位,特别现在他失去右臂,精力大不如前的时候。
大将军是念旧情的人,把刘本深调到新闻司,也避免二虎相争,同时刘本深算高升一步,也没有话说。
而刘本深的位子,则由情报司下,原保安卫城,前守备李贻安的儿子李守勤替代,同样一个深沉的中年人。
原来另一个训导黄日光,任了杂评版主撰,此时他拿着一份稿子,看着眼前的江宏生,惊讶地道:“江兄,这个……这个什么‘最爱金瓶梅’是什么来头?总有他的稿子,还必须刊登?”
由不得他不奇怪,三月间报纸设立不久,就有一个笔名叫‘日出东方’的人,时时投稿……不叫投稿,叫拿来,听说他的稿子,皆由新闻司大使刘本深,亲手交给江宏生,让他刊登的。
约半个月后,‘最爱金瓶梅’也来了,享受同样待遇。
奇也怪也,要知道,此时大明的笔名,多半是些问竹轩主人,平江不孝生,芳草屋主人,梅花轩居士等等比较有意境的,那个‘日出东方’虽然有点怪,但是还好,笔名也颇为意境,细思之,也有豪迈在内。
而且他写的点评稿子。积极向上,弘扬正气,紧扣主旋律。自报纸行后,在宣府镇民间,军中,都有大批的拥趸。
这个‘最爱金瓶梅’……
笔名就不说了。上不得台盘,而且评论尖锐辛辣,虽然大部分在唱赞歌。不过隐含着建议,批评,甚至经常与‘日出东方’打嘴仗,引起争议,要不是不知这‘最爱金瓶梅’是谁,可能已经被某些人殴打。
或许,整个新闻司。只有大使刘本深,知道这‘最爱金瓶梅’是谁,不过他高深莫测,丝毫不透露口风。
面对外界询问,新闻司言官也趁机言:“曾有叵测之徒言宣府镇排除异己。虐待士绅学士,封杀言论,‘最爱金瓶梅’存在,以铁的事实,证明此事纯属子虚乌有。”
他慷慨激昂,最后道:“欢迎到宣府镇来,这里,士民工商,皆是乐土。”
黄日光也奇怪‘最爱金瓶梅’是谁,稿子不审就可以过,难道有什么深厚的后台?
不过他承认,‘最爱金瓶梅’写的时论杂评,引起争议同时,也大大提高报社的投稿量,各阶层人员,踊跃投稿,稿费是一,有名有利,何乐而不为?当然,他们必须过校稿官的关口。
面对黄日光询问,江宏生苦笑一声:“黄兄就不要多问了。”
他又拿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笔名:“还有,以后这几人的稿子,也享受相同待遇,不得增删,孙校稿那边,不会过问。”
黄日光一看,纸条上写着:骑鹤下扬州、花开堪折直须折、天下无处不汉风、曾是一个兵、老甲长、拳打南山脚踢北海,等笔名。
那个骑鹤下扬州、花开堪折直须折没听说过,天下无处不汉风、曾是一个兵,曾在报社设在宣府镇教场的军报上时有见到,老甲长、拳打南山脚踢北海等笔名,在军报上偶尔闪现。
现在,他们也转战时事报了?
从‘日出东方’到‘拳打南山脚踢北海’,笔名皆是乱七八糟,这些人是谁?黄日光心下疑惑。
二十四日一大早,报社后院大门广场,密密的送报车停着,这些送报车,皆是高头大马,可以将报纸,快的送达宣府镇各路各处。
“驾,驾。”
散油墨香味的送报车,分批出,有的,就往镇城各售报屋,有的,前往宣府镇各路,最主要的,还是沿着新修官道,马不停蹄的送往东路,毕竟那边,识字率太高了,也是报纸购买的主要人群。
宣镇时报,每六天行一次,每份报纸,是铜圆一个,或粮票五合,毕竟在宣府镇,粮票的购买力,比银圆铜圆高。
对这个定价,购买人群,没什么异议,毕竟大明书籍向来昂贵,而一份宣镇时报,分好多版,内中有多少字啊,太值了。
“排队,汉籍优先。”
不比后世的报纸,眼下宣府镇的售卖人员,可是充满优越感的,在镇城昌平街、鼓楼东西大街,按院街等处,都设有售报屋,购买的人群,需要排队,而且汉籍优先,各茶楼酒肆老板优先。
看着前方人员趾高气扬的优先购买,后方的归化籍,暂住者,都是担忧地看着,惟恐轮到自己,报纸就没了。
这些人中,甚至很多是大同镇,山西镇,还有宣大外派来的驻地人员,眼下,他们在宣府镇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买报纸,报纸一买到,立时运用各种手段,快送达主人手中。
几个月来,报纸的魅力,已经吸收了越来越多人的注意,在群众强烈要求下,也是宣镇时报印刷量越大的原因之一。
眼见报纸之利,镇内已有多人申请开办报纸,京师之中,也有人在酝酿,上个月,三晋商报,隆重诞生。
“老爷,老爷,报纸买来了。”
一个随从,欢喜的奔进巡抚府邸内,对堂内焦急踱步的朱巡抚叫道。
看他样子,朱之冯瞪了他一眼:“毛毛燥燥。”
又迫不及待道:“快快拿来。”
接过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