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蜂屋贞次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一名麾下旗本足轻来报。“主公,渡边大人单枪匹马已到城下。”
蜂屋贞次听完,心中大喜,渡边守纲回来了?哈哈,那自己也终于不再用为这些建议而伤神烦恼了。“快,你等快随我出去迎接渡边大人。“
话音一落,蜂屋贞次迫不及待的率先走出评定室。其他武士也随之鱼贯而出。
时间不长,众人便已经来到城墙之上,蜂屋贞次见城外只有渡边守纲一人,又见他头发散乱,满脸是土,狼狈不堪的样子,不但没有丝毫嘲笑,反而心中不由赞叹,不愧是渡边大人,被敌人围困还能杀出重围,若是刚才换做自己出阵的话,恐怕早就阵亡无数次了。
蜂屋贞次见城外确是渡边守纲无疑后,大声说道:“渡边大人,快请入城休息,此次虽然出军不利,但只要大人安全归来,我等便有再战之力。”蜂屋贞次说完便命人立刻打开城门。
渡边守纲见城门打开之后,并没有进去的意思,而是在城外大声喊道:“城内之人听着,蒙高山大人不弃,如今我已向其效忠,尔等若不开城归顺,待我家主公大军一到,打破城池后,片甲不留!“
渡边守纲在说这番话之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自认对蜂屋贞次还算了解,知道他做事优柔寡断,所以说话的语气才会如此强硬,如果要是对他太客气的话,那只会适得其反。至于城墙上的其他武士,渡边守纲根本就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蜂屋贞次听到渡边守纲已经归顺赤鬼,心中大惊,他不由愣在当场,自己参加一向一揆的目的只是为了获得最大的利益,不只是蜂屋贞次,基本上大多参加一向一揆的松平家武士,也都抱有这样的想法。
可他深知,渡边守纲与别人不同,他可是一名虔诚的信徒,而且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蜂屋贞次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像渡边守纲这样狂热的信徒,居然会向有赤鬼之称的高山氏宗效忠。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城墙上的其中一名武士,急忙大叫道:“快关城门,准备战斗,快放箭!”在刚才,当他们听说九百jing锐在高山氏宗手下惨败的时候,就已经吓破了胆,不然也不会如此惊慌失措。
在城门关闭的同时,城上约有几十名足轻开始向渡边守纲放箭,可他们都是才刚放下锄头不久,从未经过训练,这she箭的技术活,哪是他们这些泥腿子能干的。每每箭一she出,便已经偏离了目标,根本就是毫无准头可言。
一轮箭雨过后,就算在城外三十米处的渡边守纲,纹丝未动,也未有一箭命中,渡边守纲见状不由哈哈大笑,不过向这样冒险的事情,干一次也就够了,他连忙拨转马头,退到四十米之外后,再次拉住缰绳。
渡边守纲虽然武艺算不上顶尖,但其智勇双全,在他的连番打击之下,城中守军已经乱了阵脚,毫无士气可言。
他见时机已到,又开口大声喊道:“我与诸位毕竟相识一场,也不愿诸位就此阵亡,如果你们要真不愿意归顺我家主公的话,那我劝诸位还是立刻带领军势,离开西尾城,不管是去投上宫寺,还是胜鬘寺也罢,总之要马上离开此城,我话已尽,时间不多,还请诸位早作打算为妙。”
这番话才是渡边守纲的杀手锏,之前先用话语和自身行动来打击敌人士气,在敌人已经心生恐惧之后,又给了他们活命的希望,只要敌人不是傻子,事到如今也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蜂屋贞次这时也从惊惧中恢复过来,只听他慌张的说道:“渡…渡边大人,请给在下一炷香的时间,时间过后是…是战时和必有结果,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渡边守纲见蜂屋贞次又犯了犹豫的老毛病,不由暗中嘲笑,他知道现在不能把城中守军逼的太紧,若是不然一敌人来个鱼死网破,没有完成主公交代的任务还是事,但让主公再耗损军势,那就太不应该了,反正就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还是等等吧。
想到这里,只听渡边守纲开口说道:“好,就依你,一炷香后,如果得不到答复的话,我便回报主公,将开始对西尾城发起强攻,请诸位三思。”
蜂屋贞次听完,不由哆嗦了一下,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们再回评定室中继续扯皮了,见时间有限,他们也只好在城墙之上开始商量起来。
在这些武士之中,毕竟以蜂屋贞次身份为尊,所以只听他当仁不让的率先开口说道:“诸位,赤鬼投不得的,所以我决定带领军势,投上宫寺而去,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蜂屋贞次难得果断一次,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不过他想头上宫寺,但是在场的其他武士,却有不想去的。
只听其中一名武士说道:“大人,如果不战而逃的话,将会有损大人威名,在下以为,还是应该与其一战,哪怕因此阵亡,也在所不惜。还请大人三思而后行。”
“蜂屋大人,渡边大人那么虔诚的信徒都已经像高山氏宗效忠了,其必有过人之处,我等不如也开城归顺算了,一向一揆终究是不会长久的,大人还应该为以后多做打算才是。不知大人可否采纳在下建议。”
“不,不,大人,还是拼死一战为好。”
“大人,归顺才之策啊,大人不能在犹豫了。”
“还是死战。”
“归顺”
“……”
“都给我住嘴!”蜂屋贞次本就心中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