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一侧的手不自觉地握了握,佐助的眼里凝结了一股不悦的神色。
天夜自然注意到了,“你觉得本少爷是在骗你吗?”
话问出口的同时,眉间也锁了起来。
“不……”佐助本能地想回答,他确实是相信天夜,可是……
“那你就去选择你喜欢的答案。”
“啊?”佐助抬起头。
“是陌生人、是朋友、是恋人,还是家人,或者其它什么,随你喜欢的去选。”
“因为本少爷说什么都没用,你就自己去猜、去选,直到你满意为止。”
佐助怔在原地。
陌生人、朋友、恋人、家人……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想要他们是什么关系?
恋人吗?朋友吗?家人吗?
不是。
都不是!
小小的内心此刻在叫嚣着,叫嚣着自己主人的希望,他希望那两人什么都不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为自己的想法怔忪住的情绪划过脑海,下一刻天夜的声音再度响起。
“那么告诉我,你想象中的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如同诱哄一般,那般的轻柔温存,低低的响在耳畔。
天夜本打算如果佐助说出恋人,就二话不说转身走人,并且拒绝和他说话一个月,孺子不可教也没办法,可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
“什么……什么关系都没有。”开阖着唇瓣,佐助犹豫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其实并不想限制天夜的交友,但是他却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心。
他本以为天夜只有他,而他也只有天夜,对彼此都是唯一的存在,然而事实却是他的一厢情愿。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在那个夜晚对他发誓?
安慰吗?
那双手,那个肩膀,那个拥抱,那些话语,全是安慰吗?
不,他相信天夜。
天夜说他们会在一起,为了不拖累他才来到学校,说帮助他一起复仇的是天夜。
天夜在他身边,确实的在这里,和他一起生活。
就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自己对天夜而言是最特别的存在。
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这份温暖。
因为唯一,所以执著,然而现在这份执著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佐助没想到他竟然容不得眼前这个人跟别人有任何的亲密举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知道。
就是因为不知道他才烦躁不已,虽然明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跟他同一性别,可是每每都会被这个人不经意的举动摄住心神。他懊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别开视线去做自己的事转移注意力。
套用卡卡西处于被天夜恶整的那段时间歇斯底里的几句来表达佐助内心的话——我没有错!作为一个男孩子,部长你不觉得你长得太犯规了吗!!
好死不死,正好被还没走远的天夜听到。
卡卡西很杯具,而作为一个敢大无畏地往天夜少年敏感点上戳的人——他更杯具了。
在凯的视野里,他看见某人正满脸寒霜地折回,狠狠地往自己青春的死对头身上踩了几脚,还附带一句:犯什么规!本少爷看你最近闲得发慌整个脑袋连着性取向都犯规了吧!不用谢本少爷,准你一个月假给本少爷好好躺在医院里呻`吟个够!再见不谢!
凯的嘴部形状被愣生生地定格在某种家禽产下的椭圆形物体的状态下,直到某人潇洒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他才抬起手臂擦了擦挂在面上的两条大咧咧地流着的宽面条泪,哀悼自己再起不能身上又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的死对头: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再心狠点你就说不出那句话了啊啊,对不起,再见了,卡卡西……。
此后在医院醒来的卡卡西真的是夜夜呻`吟哀怨,他哭。他不就喜欢个人嘛,他有错吗他……
若是佐助知道天夜有这样一面,而且比他想象中的要反对被男人喜欢,估计那颗正在萌动的心也会咔的一声,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静止不动了吧。没错,那是害怕,他绝对会害怕天夜像对待卡卡西给他洗脑那样对付自己。
来,吸口气,呼出,放松。
不知者无罪,要像卡卡西一样大胆地说自己是无辜的,一定要一口咬定自己无辜,不用担心某人会怒不可遏地动手,因为他对这个唯一下不了手也舍不得。
天夜笑了,出乎佐助意料之外地笑了。
佐助不解地看着这个不气反笑的人,“你笑什么?”
天夜敛住了笑意,看进那双黑得纯粹,仿佛可以吸纳一切事物的瞳孔,不着边际地提问。
“你觉得番茄和本少爷哪个更重要?”
“啊?”
佐助同学愣是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扯到番茄上去?番茄跟人能比吗?
“那本少爷换个问题,本少爷跟木鱼饭团哪个重要?”
面对天夜这换汤不换药的问法,佐助同学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这么问?”
“……”某人煞是纠结地沉默了会儿,最后丢给他几个字作为这段对话的结束,“你不想说就算了。”
佐助同学被弄得一头雾水,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吃的东西和人要怎么做比较?
不过若是几年后的佐助,相信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天夜,要问为什么?因为他懂得怎么吃了。
即便他现在不知道那个吃法,苦思冥想了半晌,佐助同学也能给某人答复。
“你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