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的。”
佐助很想告诉他自己再不济也不可能连个小强都赢不了,不论发生什么都会回到这里,可是话还没出口就被深深地扼杀腹中。
“不准反驳!”天夜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有压力与紧迫感,施加在佐助身上,“平时也就算了,大白天把本少爷一个人扔家里这没什么,但是搞到这么晚回来实在说不过去!就算你有女朋友想在她家过夜,你也应该留张纸条跟本少爷报备!”
“你……你想太多了,我没有……”佐助挺了挺小身板,试图以此增强点气势,让自己看起来至少能阻止这人的胡思乱想。
然而这一现象再次告诉可怜的二少,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就目前而论,别说什么推倒的问题,单是武力值就拼不过,更别说想赢过天夜那常年和三代斗嘴训练出来的嘴上功夫……想让天夜闭嘴压过天夜的话,二少你还是洗洗睡吧。
压倒不急于一时,要有计划,有实力,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才能取得成功。
虽然目前面临着一个惨痛的事实,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几年算什么,用这几年的功夫换一个一辈子的攻位……没人觉得不值吧?
天夜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往后那漫漫搅基路上自己一直无法咸鱼翻身的原因,是这些年里自己种下的果。
“说了不准反驳!”天夜一秒驳回佐助的辩解,深深吸了一口气,精细的眉间越锁越紧,“当然早恋的行为是绝不允许的!但是一到十六岁你就算马上把自己嫁了,本少爷也不会多说一个字!佐助,本少爷不希望你成长为一个要人操心的大人,今天晚上在你没能明白如何约束以及更好地约束自己之前,本少爷是不会让你睡觉的!!”
天夜对自家小孩完全不假辞色,因为是自己家的么,不需要客气,再客气下去鼬就该为佐助早恋的问题哭瞎了。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佐助微微抽搐着嘴角,哑口无言。应该说是他想吐槽的东西太多,还是该为接下去的时间默哀……
面如死灰的在天夜对面端正坐好,目不斜视,撇开不实际的早恋问题,佐助微微垂着头接受天夜激烈却藏着关切的言语鞭策。
自己并不是故意让天夜担心的。
他知道天夜生气的一大半原因是出于担心自己,所以他更加无法反驳天夜的话。
在佐助的心里,天夜的存在不仅是一份扶持自己的力量,一直以来,他都无法对天夜的存在好好定位。
就像一年多前,天夜问他,自己希望天夜跟君麻吕是什么关系。
陌生人、朋友、恋人、家人……他们是什么关系?
佐助尝试着用这个问题反观自己和天夜之间的关系,但是无论哪一个好像都不是他满意的答案。
之后在食物与天夜的选择中,佐助回答说:你更重要。
自己确实这么回答天夜,而天夜确实很重要。只是这份重要到底在哪个程度,他无法得出答案。
想要什么?想跟天夜是什么关系?天夜之于他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没有办法定位。
只是每当他回忆起过去那些逝去美好时光,每当他回忆起死去的父母,每当他回忆起自己身上所背负的仇恨,只要想起天夜,他就会觉得自己并不孤独,那种不再是一个人的安心感,让他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救赎。
失去了一切的那个夜晚,自己仿佛只剩下一具空壳,是天夜将他的世界填满,再一次感受到人的温暖。
而宇智波一族到底是木叶的荣耀还是耻辱,时至今日已经没人关心了,只有天夜还留在他的身边,看他的眼神一如最初,从未改变。
那抹出现在他视线里的白色身影,就像一张白纸重新书写排列着他的生活,用某些回不来却令他陌生的情感一点一点地填补着他失去的东西。然而他却没有从天夜的口中得知任何与他一起生活之前的事。
他不了解天夜的过去。
天夜也从来没说起过。
有时候他会想在他们没相遇前,天夜是不是一个人生活了很长时间,是不是尝尽了孤独的滋味,所以才会特别在乎时间、讨厌等待,因为独自等待会让人觉得寂寞孤独。
他不知道答案。
他也不会主动去问,揭开别人伤疤这种事他不会去做。如果哪天天夜愿意告诉他,他会听。他会仔细地听,用心去听,然后就像那晚天夜给了他依靠一样,给天夜一个依靠。
可又或许他永远不会知道。
但是没关系,是否了解对方的过去这不重要,只要他们现在在一起,不失去彼此,珍惜着这份相遇,就不会再孤独无依。
——因为他们是两个人。
“……对不起。”
直到刚才,佐助的耳边都一直充斥着天夜严厉清冽的嗓音,窗外的天际也微微开始泛白,包围在天夜的声音和自我的反躬自省中,佐助道了歉。
无论有多充足的理由,让天夜担心,就是自己的错。
更何况把睡过头这种理由说出来,反而会被更严厉地教育思想吧。
“笨蛋,不准有下次。”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叹息,天夜抬手轻敲了一下佐助的脑袋,似乎是打算结束了。
“整理一下吃点早饭再去睡吧。”说着说着,天夜就站起来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