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走在地板上,佐助像往常一样拿着牛奶准备上楼,却突然瞥见起居室的灯还亮着。
正觉得奇怪,佐助就在里面发现了天夜的身影。
天夜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微微侧过脸枕着一只手臂,没有干透的发丝湿漉漉的滴着水,把垫在脑后的毛巾浸成了深色。
直到佐助走近把马克杯放下,也没见那人睁开眼睛。
“什么啊,睡着了吗?”
佐助看着天夜的脸,忽然就和起居室一起陷入了沉默。
佐助的目光落在天夜压在胸前的书上,又是一本不知哪国文字的陈旧书籍。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天夜这样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今天的天夜让他移不开视线。
佐助的目光顺着优美的颈部线条往天夜突起的锁骨处移动,宛若诱人采撷一般微微开启的领口,露出如象牙般光洁白皙的肌肤,冰蓝的长发柔顺的垂落在毛巾上,几缕发丝软软的贴在胸前,将天蓝色的睡衣染成更深的颜色。
天夜的脸上难得有丝倦意,却毫不影响那张脸给人的惊艳,反而令人心生怜惜。长长的头发使天夜看起来少了两年前的英锐,五官被长发映衬得柔和而精致,整个人睡得毫无防备。
稍微俯身,天夜的气息便迎面而来,充斥着整个鼻腔。无论是视界,还是嗅觉,全被这个人占据得不留空隙。
放下那缕长发,沾着湿冷水气的指尖缓缓滑过锁骨,沿着白皙的颈项向上移动,当佐助的手触及面前人脸颊的一刻,一股难以言明的悸动在体内躁动着。
心脏在强而有力、快速地鼓动着。
身体里有一种冲动,视线紧盯着那双温软润泽的双唇不放,佐助的眸色暗了暗,呼出的气息也离天夜越来越近。
微微调暗的起居室灯光打在两人身上,氤氲出一股暧昧朦胧的氛围。
“唔嗯……”天夜皱了皱眉,有转醒的迹象。
这一秒,佐助像被这细小的嘤咛惊醒似的,猛然站直身体,仓促地收回手,瞪大的眼睛里满是回神后的难以置信。
我……想干什么啊?
刚才我对天夜……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
没给佐助多余的思考时间,天夜带着困意的绵软声音便响了起来。
“嗯?你洗好了吗?”
“啊……嗯。”
佐助迟疑地回答道。
天夜只是看了佐助一眼,没怎么把佐助古怪的脸色放在心上,向后者伸出的手明显地表达了他的想法。
这种要求搭把手的行为,理应早就习惯了才对,但是佐助却在看到那只手的时候心里七上八下地愣了半晌,才整顿好心情拉天夜起来。
刚坐起来,天夜就注意到了搁在茶几上的黑色水纹样的马克杯,于是他用欢快的语气问道:“这牛奶是你的吗?”
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一下,佐助的脸上立刻对那人写上别装傻了,“你的。”
“……”笑脸一秒钟垮了下来,天夜撇了撇嘴,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叹息,声线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这种时候就要懂得察言观色啊佐助,不然将来你恐怕会被你老婆踢出家门耶。”
“……这不是你不喝的借口。”他们住在一起多少时间,他就催过天夜喝牛奶多少时间,对于某人的各种诡辩,他已经能习以为常的应对了,只是语首沉默的两秒,就稍微显得诡异了。
诶诶诶,那一刻你究竟想了什么二少?什么都没想没人相信呦!
搭在肩上的毛巾因为被扯下来的关系,后背已经被浸湿了一小部分,垂落下来的发丝湿湿的勾勒出天夜单薄的背部线条……
虽已时值十月,天气却依然炎热,所以不用担心会着凉什么的……他原本应该这么想,但自从发生了早上的事后,他注意的地方就变了。
比如说上一秒,他竟然觉得天夜被水沾湿的蝴蝶骨该死的性感……
再比如说目前视线停留的地方……只要一看到那张凉薄的唇不断地吞咽下乳白色的液体,他就觉得心里小鹿乱撞,身体发热……
佐助急忙撇开视线,将头转向了电视的方向,试图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平复内心的躁动。
不对劲,自己一定是哪里不对劲了,从刚才开始我就想对天夜做什么啊……
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佐助才问起正经事,“明天五点就要集合,你在干什么?”
“等头发干。”天夜说的很随意,马克杯已经见底,他又准备把没看完的书打开,完全没有动手擦头发的意思。
“……不是有吹风机吗?”
“不想用。”
“……”这个人敢再任性一点么,“过来,我帮你擦。”
“……”天夜沉默的向拿着一根干毛巾的佐助看去,忽然就放下书意味深长的笑了,他空出一只手,朝站在那的佐助折了折手指,“你过来。”
“……”佐助眉角一跳,他敢保证——会被那什么不存在的女人踢出家门的那个绝对不是他,是这个家伙!
……不过,动不动就顺着这人的自己也有错。
佐助觉得近年来自己对这人的容忍度越来越大,简直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也许这是一个糟糕的发展。他叹了口气,就朝天夜那边挪动光脚丫子。
天夜微微眯起眼,一边看书一边惬意地享受着二少的服务。
这本日记记载了亚米欧斯的一段过去,身为诈欺之神却拥有一颗迥异于那张纯真皮相的心灵。老实说,他有点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