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在龙湾镇,得到了亲人们的温馨呵护,荷花娘、二丫、大成与良子的媳妇们,都拿出了很多精力照顾她,陪伴她,以至于,好几日没见到罗少爷前来,三秀都没想起来询问一下。.
倒是香草心情很抑郁,原本不是要回来就定日子成婚吗?怎么会过了三天还没一点儿动静?莫非,真的像荷花娘与二丫在一起嘀咕的结果,罗少爷变卦了?
这也幸亏的张大柱子夫妇早有准备,不让大家往外说这件事,要不然,三秀岂不是就要坐到了蜡台上?
渺渺始终在享受亲人们的呵护,刚回来的时候,腿脚还有点儿肿,慢慢儿才恢复了,她继续在练习重新行走,不过,一跛一跛的现状,还是会持续一段时间的。
“爹,明儿个别回李家村了,我估摸着,还得是阴天。”渺渺终于被允许可以和家人一起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谈天说地的,很是热络。
有了一块受伤的骨头,三秀的身体变得敏感了,每每天气稍有变化,她就能最先感受到酸痛与沉重。
张大柱子停了手里的筷子,眼中流露出心疼,好好地闺女,从外面回来,竟生生的瘸了一只脚,这都怪自己太心急,非得逼着闺女去相亲啥的才惹的事儿,要是好生哄劝着,不又吵又闹的,这须女不得好好地在身边陪着吗?
所以,这番回家,三秀没听到任何人追问她的婚事,大概是因为罗家兴的缘故吧?她琢磨着。
其实不然,是张大柱子第一天就下了封口令,这须女就算是老在家里,也不能再催逼着成婚了。
第二日。果然是个阴雨天。
渺渺在腿上盖了薄被子,坐在窗前勾勒花样儿,荷花娘很能干,始终支撑着“同兴斋”原有的几项买卖,手下培养出了几个能干的年轻媳妇儿,生意还算兴隆。
小三子悄没声的跟香草见了一面,说是罗少爷被老爷夫人派去县城拜访亲戚,还得五六天才能回来。
渺渺听得汇报,对香草摆摆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不过。看起来罗家的压力不小,家兴这将近十天才传出这么一个口信,恐怕是得到大考验了。
本来嘛。罗少爷中举就算是身价高了一层,现在又要做京官,还得到皇帝的喜欢,罗家长辈又改了初衷,希冀着攀上更高的门庭也不一定。渺渺表示理解。
虽然,这样低迷的阴雨天气里,她的心,也会潮湿的能拧出水来。
张大柱子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了,这桩婚事原本就觉得门不当户不对。是罗家人先透的口风,自己又觉得罗少爷人性知根知底,和渺渺打小熟识。才欣然点头,说是只要孩子们都喜欢,他就没意见。
现在,两个年轻人是一起回来的,感情一看就挺融洽。本来是水到渠成的好事,没料想罗家音信皆无。
两家又只是口头上透的风。手里面抓不住一丁点实质的东西,张大柱子很被动,有心上罗家的门去问一问情况,又觉得实在挖脸,脚底下迈不出门去。
荷花的神色也沉重的厉害,只有在看向渺渺时,才肯强颜欢笑,家有大龄剩女的窘境,不得不再次压迫向为父母的人。
终于,在回家的第十三天,荷花与香草帮扶着渺渺洗了热水澡之后,母女俩开始了一段短暂而深入的对话。
“三丫头,你担心家兴那头变卦不?”
“我——”,渺渺闭闭眼睛,回想一下罗少爷的每一个细节举动,轻轻笑了:“娘,说实话,我不怎么担心。家兴的脾性,一旦认准了的事情,总会坚持到底的,多给他点时间吧!”
三秀本身不是一个对别人有信心的人,但偏偏有时候,也会近乎盲目的信任,就如对罗少爷,自从在京里安定下这颗心,再也没有动引。
“可是,这都过了十几天了,罗家人还没动静,家兴毕竟还是晚辈,心再诚,也不一定能敌得过长辈亲人的主意不是?”荷花手里执着毛巾为渺渺擦头发,依然很不放心。
“要是那样,这男人也没啥可惜的。”渺渺声音里很是平静:“娘,这世界上,男人其实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你要是太在乎,反而要深受其害,还是平淡点看待他,好的话咱珍惜着,不好,那就一拍两散,也犯不着在心里添堵。”
荷花听得有些呆,扭过脸,怔怔的瞧向渺渺的脸,就像审视一个陌生的人。
“娘,怎么啦?不认识我了吗?”渺渺被看的发毛,伸了手在荷花眼前晃动。
荷花回过神来,哂了渺渺一眼:“刚才那话说的,娘还以为得是个多大年纪的人呢?你个小丫头,从哪听来的大道理,跟看破红尘似的腔调儿!”
在这个时代,这番言论还算得上前卫,难得荷花娘不再骂自己是大逆不道了,渺渺吐吐舌头:“我是听——京城里的两个姐姐说道的,郡主她们,可明白着呢!”
荷花这才觉得正常了,继续为渺渺擦干头发,到底还是嘱咐了几句:“你是个姑娘家,以后得注意着点儿,不能把话都说满喽,男人大都不会喜欢太聪慧的女人,须知‘慧极必伤’,太通透的女人,往往伤心的更多。”
这是一个母亲对闺女推心置腹的体己话了,渺渺点头,很是琢磨了一忽儿的功夫。
这话确实是有道理的吧?古今相同,男人大都喜欢稍微愚昧些的女子做老婆,比较好操纵,就是不知道罗少爷心底里是怎么想的,渺渺也没有兴趣装傻卖痴,而且,自家这脑子,也不见得就比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