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这么尴尬的事情还想让二丫来交待,可是人家婆婆看的紧,自己还没开口呢,就拽着儿媳妇告辞了。说是明儿一早再来,今天累到就不好了。
自己两个儿媳妇也没一个敢于接过这项重任的,都是脸红红的往后缩,哎!那就只有自己上场了!
荷花娘赶走了小香草,两手交握坐在渺渺对面,先把老脸憋得通红,“吭哧吭哧”的又纠结半晌,还是没交代出个寅虎子丑来,倒把渺渺给急出一头汗来。
“娘,你想说啥?别再闷着了好不?”
“是——就是——你明儿个。晚上——姑爷——要是不懂——你——”,荷花都想哭了,嫁女儿容易吗?当初娶新媳妇可没用她去教授经验。也早早的抱上孙子孙女了,到了渺渺这里,却是逃不过去的,做娘家娘的,有这个传授经验的任务呢!
“娘怕家兴不懂啥?都中举做官的人了。什么不懂?娘你别为他担心!”三秀还是没听明白,替家兴解释的倒是挺好。
荷花顿时涨了精神,对啊,罗家算是高门大户,家里丫鬟仆役一堆,那肯定会给罗少爷配通房。那就是说,那小子早就会了,用不着教了?
不过。心底里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荷花沉了脸色:“姑爷——懂——就好,但不知他现在有几个通房?渺渺你嫁过去,也得有些手段,不能反被几个通房丫头给欺负了去!”
怎么又扯到通房丫鬟身上去了?渺渺一个头两个大:“娘又想说啥?家兴说过了。他没要过通房丫鬟,家里给安排了。他不肯,所以,没人欺负到我的头上,再说了,您看我像被人欺负的样子吗?”
荷花心中一喜,可是,没通房丫鬟是好事,刚才要讲的问题可不就又回到原点了?
“渺渺,姑爷真没有通房的话,那不是还是不会——?”
“到底您怕他不会啥?娘,说清楚啊,他不会的,我教!”渺渺拍拍胸脯,一副“我是啥都会”的拽样子。
荷花娘冷不防差点被口水呛到,“啪”,一巴掌拍到了渺渺的手背上,咬牙切齿的终于把话说完整了:“一个闺女家,净胡说!你会啥?你——给你这个看看,看,能看懂不?”
一本小册子从荷花袖笼里丢出来,还暖和和的呢,带着荷花娘的体温,渺渺双手接过,“呵呵”傻笑:“娘给我什么宝贝?在袖子里揣的这么严实?”
荷花脸更红,恨恨啐道:“好好看,实在不明白的话,就——问娘好了!”
“这有啥看不明白的?娘不知道我是个有文化的人么?”渺渺嘴里逗乐着,小手“哗哗”翻动那本小册子。
“哈——哈哈——哈哈哈——”,屋子里,全是三秀的爆笑。
荷花急的上前捂她的嘴巴:“你悄悄的看,笑什么?”
不过是一本“神仙打架”的图册,画中的男女线条粗糙,几幅画面中最重要的动作形成过程根本没画清楚,这也忒不敬业了一些!
渺渺乐的肚子疼,指着其中一幅画分析:“娘,这条腿画偏了,不可能弯曲到这个角度!”
荷花不由自主的扫了一眼,登时就暴怒起来。声音还是压得低低的:“丫头你到底看懂了没有?娘不跟你开玩笑,要是学不会,明儿个遭了罪,还落不到孩子,看你到哪儿哭去?”
这又跟孩子胶扯上了?渺渺不忍心继续折磨这个实心眼的娘了,连连点头:“看懂了,学会了,娘,你闺女走南闯北,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原本是要安慰人家老太太的,谁知道这么一说,老太太反而着了急,嘴唇哆嗦着,手指一点一点的,好半天才舒缓了一口气:“渺渺你——还见过?”
“啪啪”两声,这是三秀自己左右开弓,小小的拍了嘴巴两下:“叫你随便说话!什么猪肉猪跑的,这不是生事吗?”
“那个——娘——别慌,我就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
就是啊,谁家的姑娘还没成婚,就敢说自己见过——那啥的?这要是张大柱子在这儿,恐怕得当时就厥过去!
这么一遭话说下来,荷花已经心力交瘁,好在三丫头明儿就出嫁。再有头疼的事儿,就归罗家兴接管了,自己这个后娘的任务,就要完成了!
渺渺也自觉躲过一劫,再听荷花的嘱咐,模样就认真多了。
“渺渺,你在娘家随口说话,爹娘都能不放在心里,可是,到了婆家的话。就必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了,别让人家笑话咱张家家教不好,明白不?好在你们婚后就要搬去京城。暂时不会留在家人身边太久,要不然,娘真担心你这个丫头口无遮拦,再把公公婆婆给气到了——”,荷花语重心长。像个亲娘一样为闺女指出欠缺的地方。
其实,只有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母女,只有你好我好的应酬,那是没有真的入心。
好在,三秀现在真的懂事了。也能听进去教育,抱着荷花娘的手臂轻晃,脸上很是不好意思。
自己。曾经给爹娘带来过不少的烦恼吧?
晚餐桌上,大成夫妇、良子夫妇也都赶来吃团圆饭,渺渺也有了惆怅的离别之情,再不能做张家那个任性的小丫头了,到了明日。自己就是一个已婚的妇人,即使回到这里。那也只能是以姑奶奶的身份返家。
无论怎样的不舍,第二日一大早,一家人还是欢欢喜喜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