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往事已矣!前世的极尽奢侈,才有了如今的忍饥受饿吧?从“酒肉臭”到“冻死骨”,原本就是一墙之隔,不差一点半点儿的!
隐隐约约的,能嗅到空气里,漂浮出一股肉味儿,越来越浓,二人大眼瞪小眼,一致决定:“熄火,可以吃了!”
欧耶!终于可以吃到肉了!
罗家兴这会儿有了男子气概,自己手拿一根木棍,把那坨泥巴从火中扒拉出来,泥巴早干透了,硬硬的,跟石头似的。
拿木棍敲,不碎,拿脚踹,不坏!
“你闪闪!”渺渺来了精神,退后一步,“啊”一声暴喝,来了个标准的“下劈”,右脚登地,重心稍前移,右脚上举直至头顶上方,放松落下,上身保持直立,以脚掌击打那坨泥巴后,又轻轻落下,恢复成一个英姿飒爽的态势。
那泥巴果然应声而裂。
此刻,罗少爷的眼睛里面,就剩下了满满的崇拜,刚才那一系列动作,把他晃花了。
这个又博学又勇猛的女人形象就此留在了罗少爷的小心脏里。为什么说她博学?人家都能懂得“丐帮”的内幕,还不博学?家里的护院每天耀武扬威的,那些动作也不如渺渺来的利索行不行?
如果,那个高大形象没有立刻扑上去,被那热泥巴烫的个鬼叫,那就更完美了!
渺渺可不知道自己被人崇拜了,顾不得手疼,再次扑向那只“叫花鸡”:“喂,家兴,帮把手!”
三小姐还挺自来熟,“家兴”两个字叫顺了口。
罗少爷急忙得令,俩人手掰棍敲,总算是把那只“叫花鸡”给剥了个干净。
还别说,那身鸡毛真的被除干净了,跟着泥巴块儿,早早的分了家,接下来,就是分解分食仪式了。
把白嫩嫩的无头母鸡放在了干净的树叶子上,两人很虔诚的去河边洗了手,四下里,都是寂静的了,洗衣服的妇人们,早就归了家。
又到了黄昏时分。
时间,对孩子来说,没有多大意义,是不是回家要晚了,晚了以后有什么结果,统统被忽略不计。三小姐自在惯了的,更是不需要考虑有亲人惦记的事儿。
二人劲头十足,把洗干净的菜刀拿起来,从正中把母鸡劈开,渺渺大度的掰下来一半鸡身子,递给罗家兴:“趁热吃,能得到我三小姐亲手做的美食,可不容易!”
这丫头还有那么点儿自恋?只是,你能确认这是美食么?
“那个,渺渺,这中间,黑乎乎的东西,是啥?”罗少爷还没开动呢,先指着那半只鸡问上了。
“——”,渺渺大?濉?p> 这只母鸡,非常的完整,完整的,连内脏大小肠子,都没去掉,甚至包括鸡身上累赘的排泄物,也被烤的干结了,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气味儿。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成功烤制的肥鸡,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儿?
罗家少爷锦衣玉食惯了的,丢下那半只鸡到树叶子上,大眼睛眨啊眨啊,黄昏的霞光给他的脏脸儿也镀了一层金色。
“呼——”,渺渺长吐了口气,姐也是个挑剔的主儿,看见这些烂东西,宁可饿死也填不进肚子里去。算啦!
地上,还剩了一个废弃的泥坑,渺渺顺手把肥鸡丢进去,虚虚的埋了下,站起身来。
罗少爷如法炮制,终于给那只悲催的母鸡保留了全尸,当然,头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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