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大人说的,可是青枫?”
辛赴城没想到这种时候她还敢这般大方的走进漪澜宫,呆愣了片刻。青枫在甄箴身侧站定,微微俯身行礼道:“青枫见过皇上,皇上圣安,两宫皇太后金安。”
许久无语的燕弘添只冷冷的说了两个字:“平身。”
青枫缓缓起身,对上燕弘添幽冷的黑眸,她从里面看到了刻意压制的怒火,尤其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似乎更盛,青枫别开视线不去看他,燕弘添瞪着她也没用,这事确实与她无关,要算起来她也只是受害者。
楼夕颜执意要娶青灵,这事让楼素心恼了很久,连带的看青枫也不顺眼,说话自然也就不耐烦了,“青嫔,你来干什么?还嫌这不够乱的!”
“臣妾听说皇后娘娘凤体违和,特意过来看看……”
青枫话音未落,辛赴城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么说慧妃所作之事,青嫔一无所知?”
青枫大方点头,“青枫确实不知。”
“慧妃行巫蛊之术谋害皇后,青嫔与慧妃交好,后宫人人都知道,此时若真不知发生何事,应该懂得避嫌才是。”
早料到他会拿这个说事,青枫微笑着捋了捋裙摆,回道:“昨夜臣妾身体不适,一直和皇上在一起,有没有作法谋害皇后,皇上自然清楚,青枫无不可见人之处,没什么可避的。”
她以为把皇上搬出来就能安然无事?辛赴城冷笑道:“昨夜皇后中邪,青嫔就这么巧身体不适,该不会是借此掩人耳目,既能方便慧妃行事,又可为自己开脱吧。”
欺人太甚,她可不是甄箴,从来不相信沉默是最好的反抗。两宫皇太后她都没放在眼里,难道还怕他这个佞臣?青枫收起脸上的笑,讥讽道:“皇后现在这个样子,辛大人护妹心切可以理解,只是青枫身体不适,有御医为证,辛大人这般信口开河,诬陷青枫谋害皇后,可有依据?清风殿刚刚也被仔仔细细搜过一遍了,可有发现?”
青枫步步逼问,辛赴城无言以对。这个贱人!仗着身怀龙种便敢如此嚣张,辛赴城怒火攻心,转身拱手于胸,对着燕弘添大声说道:“自古以来巫蛊之术歹毒阴邪,宫闱中行巫蛊之术其罪当诛,更何况慧妃及其同伙谋害的还是一国之母,无论如何不能就此作罢!臣请皇上、太后为皇后作主。”
青枫好笑,辛家人都是这么不懂察言观色的吗?皇后如此,国舅也如是?他没看见燕弘添的脸色已经冷到结霜、暗得发黑了吗?
两宫皇太后都觉察出燕弘添的怒火,两人对看一眼,杨芝兰轻声说道:“皇上,这事……还是由你来定夺吧。”
大殿内倏地静得可怕,每个人都在等着燕弘添的裁决,青枫的心也提到嗓子眼。在凌云宫找到布偶,甄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极有可能会被关进那个可怕的天牢里,等待后面的审理吧。青枫还在思索着,燕弘添冷厉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人,废除甄箴慧妃封号,打入冷宫。”
什么?打入冷宫?青枫愣住了,她能感觉到身边即使跪着却依旧冷静淡然的女人,整个人几乎瘫倒在地。
一直战战兢兢立在角落的舞儿听到燕弘添的话,急的扑到甄箴身边,哭道:“皇上,万万不可啊,娘娘她……”
“住嘴!”本来瘫软在地的甄箴忽然大声呵斥舞儿,还将她从身边一把推开。甄箴踉跄的站起身,一双泪眼注视着高位上的男人,哽咽的声音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皇上既然认定甄箴有罪,甄箴无话可说。”
青枫竟不忍心去看那张梨花泪颜,或许她没有恨,却抑不住那无尽的心殇,青枫同样感到心寒,燕弘添,他怎么可以不彻查,只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布偶,就把这个陪伴他这么多年的女人打入冷宫?怎么可以冷情至此?
他确实比她以为的冷情,直到甄箴被侍卫押走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流露出一丝的不舍,哪怕是失望都没有,仿佛被带入冷宫的女人对他根本无关紧要。这就是被他荣宠三年换来的结局?这一刻,青枫的从头冷到脚,燕弘添,他没有心。
终于除掉甄箴,辛赴城暗暗得意,现在青枫就是皇后最大的绊脚石,辛赴城仍是不愿放弃,低声提醒道:“皇上,那另一个布偶……”
“整个后宫都翻了一遍了,辛爱卿还不满意吗?”凌厉的目光直逼而来,辛赴城再蠢也感觉到燕弘添的不悦,连忙回道:“臣不敢。”
燕弘添动怒,偌大的宫殿没人再敢提布偶之事,殿内只听见小僧们呢喃不清的诵经声,燕弘添忽然起身走下高位,众人以为他要离开,谁知他竟朝青枫走去,在她面前站定,燕弘添沉声说道:“太医不是说让你好好休息?”
燕弘添虽没呵斥她,青枫却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压力,燕弘添现在估计更想掐她脖子吧。暗暗捏了一把汗,青枫低声回道:“臣妾已经好多了。”
手上忽然一疼,燕弘添握紧她的手,轻声说道:“朕送你回去。”别人看来,燕弘添对她该是宠爱备至,只有青枫知道,他该死的用了多大的劲。
“皇上!”看着燕弘添牵着青枫就想离开,楼素心气不打一处来,“皇后身体虚弱,邪气侵身,皇上天子之躯,应该留下陪陪皇后才是!”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宠爱也应该有个限度。
老和尚终于写完了符咒,听到太后的话,赶紧上前接话道:“是是是,皇上正阳之身,泽被苍生,有皇上在身边照顾陪伴,皇后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