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他抬回帐篷,我立即检查了他的伤势,让我松一口气的是,他被咬的地方是手腕,有两个血洞,但是伤口不深,显然他被咬的一刹那就把蛇甩脱了。看着这伤口,心说昨天到底是如何的惊心动魄我无法想象。
胖子对我说,已经第一时间扎了动脉,又吸了毒血出来,还切了“十”字口放血,但是毒液肯定有一些已经侵入,这蛇太毒了,就这么咬了一下手立即就青了,好在小哥动作快,在那一瞬间就捏住了蛇头,那蛇没完全咬下去,不然估计小哥也报销了。
我给闷油瓶注射了血清,为他按摩了一下太阳穴,他的呼吸舒缓了下来。我捏了他的手,发现整体的浮肿并不厉害,就对胖子道,应该没事,这陆地上的东西再毒也没海里的东西毒,只是不能让他再动了。
潘子还是躺在那儿,我们把闷油瓶也放好,看着一下躺了两个就头痛,也亏得是他们,要是我,早死了,这地方他娘的真的和我们以往去的地方完全不同,这两个人经验丰富都搞成这样子。
接着,我问胖子到底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胖子说的和我推测的也差不多,昨天他们守夜的时候,逐渐地发现自己看不见了,胖子就想起了我的话,一下意识到可能这雾气真的有毒,立即就去找防毒面具,但是找来找去找不到,眼看就完全看不见了,他急得要命。
他和闷油瓶就先用淤泥弄湿毛巾捂住鼻子,这还真有效果。后来他们在其中一个帐篷中找到了几个,刚想戴上,闷油瓶眼睛看不清楚就被躲在背包里的蛇咬了一口,好在他反应极快,立即凌空捏住蛇头,但还是被咬到了,立即手就青了。
但是因为注射的毒液量有限,闷油瓶没有立即毙命,他们简单处理了一下。这时候胖子听到我在叫,立即就戴了防毒面具先到我这里来,在帐篷外面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四周建筑的缝隙里,出现了大量的鸡冠蛇,这些蛇全部躲在缝隙中,既不出来也不进去,就看到那些缝隙里面全部都是红色的鳞光,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所以他立即回来给我戴上防毒面具,然后返回照顾闷油瓶,将他扛回来,在中途,他看到了一幅奇景。
无数的鸡冠蛇从缝隙中拥出来,逐渐盘绕在了一起,组成了一坨巨大的“蛇潮”,好像一团软体动物一样,有节奏地行进,动作极其快,好像海里那种巨大的鱼群……
胖子道:“这肯定就是它们运送阿宁尸体的办法,你胖爷我还想不通它们是怎么做到的,那蛇潮简直就是一只整个的生物。”
我奇怪道:“那它们为什么要把这里破坏成这样?”
胖子道:“它们肯定是能知道我们的存在,但是因为帐篷上有了淤泥,它们找不到我们,这些到底是畜生,最后就采取了这种方式。”
我听了咋舌,胖子立即道,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今天晚上它们肯定还会来,我们必须走,而且离这里越远越好。他问我能看清楚了没有。我点头,他就让我马上去收集这里的食物和物资,点齐之后打包,到中午的时候看他们两个的状况,再决定去哪儿。
我苦笑,但也知道这是必须要做的。现在不知道蛇走干净没有,所以先休息了一下,等太阳出来了,才开始翻帐篷的废墟,把其中所有可以用的都拖出来,他在这里照顾他们两个。
收集的最主要的东西就是食物,我找到了大量的压缩饼干,都堆在一个袋子里,后来又幸运地发现了一袋罐头。
有车的时候阿宁他们也带着罐头,不过因为要探路,罐头太重都丢在峡谷外了。进林子后一路过来都是吃轻便的压缩干粮,吃得嘴唇都起泡了,没想到三叔他们还带了这好东西,真是不辞辛苦,不过,带这么累赘的东西,不像三叔的性格。
野战罐头非常接近正常食品,一般都是高蛋白的牛肉罐头、金枪鱼罐头或者是糯米大豆罐头,这些东西吃了长力气而且管饱,不容易饿。
我忙招呼胖子问他要不要,胖子一看就摇头说怎么带,不过我们可以立即把这些都吃了,看了看罐头的种类直流口水:“圣母玛利亚,你三叔他娘的真是个爷们,够品位。”
我继续搜索,找干粮,还有容器,我们需要东西装水。
翻出一只背包的时候,我发现里面有一张他家人的照片。这人我没见过,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他老婆抱着孩子靠在他身边,照片拍得很土,衣着也很朴素,但是看得出他相当的幸福。
我有点感慨,心说这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要是死在这里,他老婆孩子怎么办?干这一行的人,生生死死太平常了,何必要去耽误别人。
又想到阿宁死在了路上,还有乌老四,和那些在魔鬼城里死掉的,这些人真是不知道为什么死的。一想就想到自己,不由自嘲,他娘的,如果当时不跟队伍过来,我现在应该在我的铺子里上网吹空调,有脸说别人也不想想自己。
收集完了,我边清点边心绪万千,全部打进包里做好已经是中午了,胖子想立即开路,但是闷油瓶和潘子的情形都不是很好,潘子一直意识模糊,都没吃过东西,我们喂了水从他嘴唇下去。闷油瓶意识清醒但是身体乏力,站不起来,还好手上的青色已经褪去了。
这下非常麻烦,我们不可能背着两个人又带着这么多东西离开这里太远。
闷油瓶就指着一边的神庙,虚弱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