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出经年门口的苏漠漠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心揣这天气太冷了容易使人感冒!然后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经年几眼,点点头,什么东西在心里已经盘算好了。
鬼手易云?就我的第一盘生意,也许我们可以试着成为合作搭档!又是轻轻点头,苏漠漠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脚步仍不停歇,转身离去的瞬间瞥见那位带头追赶鬼手易云的紫色身影,眉目清秀的女子脸上带着些许的不羁,那种感觉就像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苏漠漠轻笑,不知这个鬼手易云这一回惹到的又是何人?
转眼间已经不在经年的范围内,莫约估算了下时辰,差不多是正午时分。她也该回去了!略略察看了一下四周的道路,苏漠漠精准地找到了来时的方向。往前走几步,一阵扑鼻的清香传来,那是一档卖烤鸡的小摊档,铺位很小,却极其的好客,已经排成了一条小长龙!
想起这回出来什么都没带,玲珑丫鬟这会儿还在王府里替自己提心吊胆。摸了摸怀中那叠厚实的银票,苏漠漠毫不犹豫地加入排队的队伍。约莫半个小时以后,苏漠漠提着打包好的三只烤鸡从小店里走了出来。
她买了三种口味,蜜汁,秘制香料,还有荷叶烤鸡,不知玲珑丫鬟喜欢那种口味。
寒风吹着,吹走最后一丝余温,那丝丝凉意仿佛从脚传到头,再从嘴里呼出来化成满口的雾气。好冷!苏漠漠忍不住颤栗了下,紧缩着脖子,赶紧往回走。
过了繁华的街市,街道逐渐变得冷清。偶尔得见的只有几个行人,行色匆匆,紧缩着脖子,慌里慌张的往家赶。这种寒冷的天气,办完了正事谁都想往家里赶,可偏偏有的人就是无家可归,譬如那个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的乞丐。
一个衣衫褴褛的人,看不清他的样貌,苏漠漠自然而然地把人家看成乞丐。
“呃,这个给你,吃了暖暖身子!”苏漠漠不知何时在乞丐的身边停了下来,把手上其中一只烤鸡递了过去。通常苏漠漠看见行乞的乞丐会打心里瞧不起他们,好手好脚的不干正事,偏偏做这种辱没尊严不劳而获的事!
这样做苏漠漠还是第一次,不是苏漠漠善心大发,而是因为苏漠漠在这个人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卑微行乞的讯息。
这是一个落魄而骄傲的男人,以至于他宁愿蜷缩着睡觉,也不愿看别人同情的眼光。
角落里蜷缩着的人对苏漠漠的话充耳不闻,依旧保持着该有的姿势一动不动。苏漠漠第一次为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停下了脚步,却不想第一次就碰了一脸灰。苏漠漠有些看不惯,第一次多管闲事地说道:“不就是偶尔的一次落魄吗?难道堂堂七尺男儿腰杆就这么脆弱,一次打击就给折断了?这样的消极的态度,跟行乞相比起更加的窝囊!”
苏漠漠沉声说着,把手中那只烤鸡放下,决定不再多管闲事,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瞥见蜷缩在角落的身影动了动,出人意料地坐起身,凌乱不堪的长发把半张脸遮住,下巴长满了胡须渣子,脸上一片黑一片灰,很是邋遢。
“站住!”男人突然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看着苏漠漠要离去的方向嘶哑的声音道。
苏漠漠回头,对上那双注视着她的眼睛,忍不住惊讶。深邃,漆黑,安静,这哪里像是人的眼睛?那分明是一头豹子的眼睛。
“把你的烤鸡拿走!”男人沉声说着,遂又闭上双眼,靠着身后的墙壁,语气极为不屑地说道:“光闻味道便知道用料没搭配好,鸡养得时间过长,过了最佳的烤制时期。本身就是次品鸡,烤制的火候没掌控好,肉质早的人手上不干净,把其他食物的杂味儿带进这只烤鸡上,从烤好到打包,再到现在约莫一刻的时间,烤鸡一直闷在袋子里面,此时早就不再是烤鸡了。如此难吃的食物,你还是拿回去吧……”
这个人光是靠闻便把纸袋里的烤鸡剖析的一清二楚,苏漠漠俯下身子拿起地上的烤鸡,打开一看,果然前一刻还是卖相极好的烤鸡,这一刻已经变了样,外面的一层金黄爽脆的酥皮已经软趴趴了不说,大半都脱落了。苏漠漠低下头审视着角落里的男人,突然对眼前这个人充满了兴趣。
“你很懂厨艺?”苏漠漠眯着双眼把衣衫褴褛的男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眼睛里闪过一种似火的东西,“如果你曾经是厨艺高手,不管之前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从这一刻起,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助你东山再起,名扬天下!”
男人闻声,眼睛倏地睁开,无声地打量着苏漠漠,想必是在掂量她这话可信度有多高!几年前逃亡的路上,遇到过摸骨的盲婆,盲婆咽气之前曾告诉过他,这辈子他注定有这样的劫难。除非遇到命定的贵人,否则一辈子都将是这样落魄没有翻身的机会。这几年反反复复他不是没试过爬起来,可是忙忙碌碌终成空,依然是落魄不堪的模样。失望过,失落过,绝望过,遂作罢,流浪在各城各镇,看似心死,可谁知道他心底还存有一线希望,他在等,一直在等盲婆说的那个命定的贵人……而这个贵人会是他吗?
眼前的人气势非凡,只觉告诉他,这个就是能扶起他的命定贵人。一阵冷风袭来,苏漠漠条件反射眨了下眼睛,空气中突然响起男人沙哑的声音,“说你的条件!”
听听这话,便知道是个聪明的人!竟然会落魄到这种地步,苏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