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送药的太监,连一旁的慕元芊和依兰都吓得脸色一白。慕元芊没有想到她的情绪会这么激烈,若是说她对慕容千寻没有感情,谁又信呢?
没有情就不会恼,没有情也不会计较,不争不代表真正的心死,只是强迫自己心死。
夜婉凝转头对小太监说道:“回去告诉皇上,馨妃娘娘在孕期十月需要小心呵护着,皇上还是别分心在别的女人身上,以免馨妃娘娘因为情绪不稳而惹得伤了龙胎,到时本宫就算是有十条命也赔不起一个龙胎。”
“娘娘……”送药的小太监有些为难。
夜婉凝却头也不回道:“你若是不说,本宫就说是你不愿让本宫上药,当着本宫的面摔碎了药瓶。”
“奴、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送药的小太监急急地奔了出去。
她抬手看了看手上的烫伤地方微微扯唇,其实只是小伤,不上药也是一会儿就好,也难得他能看到她的手伤,只不过一瓶药治不了她一颗被伤的心。
从月凝宫出来后,慕元芊被这皇宫里的纷纷扰扰搅得有些晕头转向,也幸亏她没有答应去别国和亲当皇后,若是她将来嫁给帝王,岂不是天天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更何况,她没有夜婉凝的智慧和勇气,根本斗不了后宫的众多女人。
其实在听到夜婉凝对小太监说的话后她知道,若是夜婉凝愿意争,她绝对能一统后宫,论心计,她绝对不下于馨妃,论胆识,她更是让她心生钦佩,只是她又太死心眼,想要的是两厢情愿,而不是靠争才能获取的情感。
翌日
夜婉凝想要去沁园,却碰到了刚下朝想要去倚夏宫看馨妃的夏可博,她冷冷看了他一眼后不语,只是转身离开。
夏可博正要说什么,却看见她满脸的厌恶,心中有些纳闷。之前还是好好的,还救了他一命,今日却又判若两人。
来到倚夏宫,馨妃显然是心情极其愉悦的,在日光下赏着新送来的花对夏可博说道:“可博,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会不会和皇上一样文武双全?”
夏可博心思恹恹,闻言只是轻声应了一声。
馨妃回头看了他一眼,之前还想要教训他,现在心情好,也不说什么,只是问道:“上次让你想办法让皇上把那贱蹄子打入冷宫,你可有想到良策?”
夏可博蹙了蹙眉道:“姐姐还是好好养胎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敛眉问,“莫非你不想要对付他们了?别忘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姐姐,你知不知道皇上一直在查赈灾银两被盗一事?皇上根本就是相信了夜广庸父子是冤枉的,如今快要查到我和爹头上。”他坐到院中的凳子上抚额。
“什么?皇上觉得他们是冤枉的?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将他们停职了,怎么会觉得他们是冤枉的?”馨妃变了变脸色。
夏可博摇了摇头不解:“我也不清楚,之前我也觉得皇上是相信了他二人监守自盗,可是这么长时间了,皇上都迟迟没有下令处置他二人,谁知道竟是在暗地里搜集反证,若不是这几日陆秋瞑在查当日我和爹秘密会见了什么人,我还蒙在鼓里。”
“那现在怎么办?若是被皇上知道是你们栽赃,岂不是自招恶果?”馨妃有些惊慌失措。
夏可博给她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安抚道:“姐姐还是放宽心吧,现在你肚子里已经有了皇上的骨肉,就不用怕皇上会对我们夏家不利了,只不过其他的事情还是暂时放一放,否则就得不偿失。”
馨妃闻言觉得有理,点了点头放宽了心。
一手抚向肚子,感觉这一胎真是来得时候,以后她在宫中看谁还能爬到她的头上。如今六宫中空,皇后之位就看她能不能诞下龙子了。
沁园内,夜婉凝感觉浑身骤寒,不知是因为方才想到了馨妃有喜一事,还是想到了自己的后半生,感觉自己的心一阵比一阵凉。
不知道夜墨凝如今过得如何,一个没有了实权,减少了俸禄又不能上朝的将军,职位再高也会是门庭冷落,她真的很想去看看他。
叹了口气转身想要回去,突然撞上了一个人,抬眸却是不待见的夏可博。
她甩掉了刚才扶住她的手,他笑了笑躬身行礼:“参见凝妃娘娘。”
夜婉凝沉着脸没有开口,只是从他身边经过。
夏可博上前一步却道:“凝妃娘娘,下官似乎没觉得有什么对不住娘娘的地方,为何娘娘视下官如仇敌?”
她转身冷眼睨着他勾了勾唇讥笑道:“果然是姐弟,连说出来的话都一个样,做人也一样虚伪。”
“娘娘此话怎讲?”夏可博微微愣忡问,“下官不记得近日与娘娘有冲突,这‘虚伪’二字何解?”
“装得还挺像。”她冷笑,“现在你姐姐有了龙嗣,你这个小将军也可以很快取代我哥哥的镇国大将军的职位,可没想到这还不够你们姐弟得意的,还想着法子去折磨别人,你一个堂堂大男人居然会想出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夏可博,你真让我瞧不起。”
“喂!你把话说清楚!”被她这模棱两可的话辱骂,夏可博一阵郁闷,却还是听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夜婉凝。自从那日她救了他一命,他连这后宫都没有踏入过,又哪里来的所谓下三滥的手段?
夜婉凝转身上前一步直言道:“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