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多想,而是昨夜她回来后的表现太异常,他不得不多想。他不想追究什么,他只想重新得到她的心,所以他愿意一切由着她。可是唯一这一点不能,他不能由着她的心靠近别人,他不能由着她打掉他们的孩子,他不能由着她伤害自己的身子。
夜婉凝的手早已僵硬,药碗在手中微微一颤,尚未等她将碗放下,慕容千寻已经夺过她手中的药碗砸在地上,一旁的依兰和张德贵都吓得往后退去。见他的视线落在他二人身上,夜婉凝一惊,急忙起身挡在他二人面前。
慕容千寻的视线紧紧绞着她,她无处可躲,终是垂下头去。
谁知下一刻,她的左肩微微一重,身子突然被拉了过去,整个人撞进了他的怀中。
她正大双眸原想抬头望去,可是整个人都被他紧紧拥在怀中,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强烈的心跳直击她的大脑。
“凝儿,不要打掉这个孩子。”他颤抖着声音开口。
依兰张了张嘴,很想说清楚一切,让慕容千寻放手,谁知夜婉凝后面的话让依兰和张德贵都震惊了。
“真的这么想要这个孩子吗?”她靠在他的胸口低问。
慕容千寻拥着她再次紧了紧:“朕一定不会再让你受苦,相信朕这一次,就一次……”
他只想要一次的机会,却不知这一次要让夜婉凝付出生死的代价。
夜婉凝却淡淡勾了勾唇:“好!”
“大人……”依兰想要阻止,可是被张德贵扯了扯衣角提醒。
在这个时候若是依兰让夜婉凝放弃孩子,就等于和慕容千寻作对,后果不敢相信。
依兰和张德贵终是悄悄地退了出去,轻轻地给她们关上了寝殿的门。
慕容千寻难以置信地放开夜婉凝,抬手抚着她的脸激动地问:“真的吗?”
夜婉凝莞尔一笑:“嗯。”
慕容千寻欣喜若狂,立刻将夜婉凝紧紧地抱在怀中。
夜婉凝在重又靠向慕容千寻胸口时,眼底闪过悲痛,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转眼几天后就到了六月,慕容千寻想要找个眉目将夜婉凝迎娶入宫,可是又怕将她的身份暴露,夜婉凝却总是淡然一笑,对她而言,是否立后根本不是最重要的,她只想要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哪怕她死,至少她留给他一个健康聪明的孩子。
柳轻云在这段时间也玩腻了,所以一直缠着夜婉凝问她何时回冷焰镇,夜婉凝却不知该如何对她说,生怕伤到了她,只好说再过几日。
这一天风和日丽,难得碰到一个不是酷暑的日子,夜婉凝让织锦司赶制了一身水蓝色骑马装,当柳轻云收到这套骑马装时,差点就要喜极而泣,看到她这么高兴,夜婉凝也释然一笑。
“叶凝哥哥,怎么会送我这个?”她抱着骑马装眼眸闪闪发亮。
夜婉凝笑了笑:“一会儿带你去练马场。”
“骑马?”柳轻云的眼眸更加明亮了几分,“我之前一直想要骑马,可是我爹都不让我骑,说我这个急躁的性子肯定会摔到。”
夜婉凝带着她一边往她的宫殿走,一边说笑:“的确不能急,像你这个性子怎么能骑马,让你穿着骑马装坐在马上走一圈过过瘾而已。”
“啊?坐在马上走一圈?”柳轻云不由地郁闷,“那哪里叫会骑马啊,最多也就是会坐马而已。”
看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夜婉凝噗嗤一笑,转头笑言:“放心,我会让人教你,直到你学会为止。”
“好啊!”她兴冲冲地朝寝殿走去,可是一想不对,回头又跑到她跟前问:“不是你教我吗?”
“那个……我这几天身子不舒服,不能骑马。”她抿了抿唇随便找了个理由,见柳轻云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她扬了扬眉道,“既然你不想学就算了,把衣服还给我,我去送别人。”
柳轻云一听,哪里愿意将到手的东西还过去,更何况是夜婉凝拿回去还要送别人,撇了撇嘴立刻道:“我学,谁说我不学的,这是我的。”
说完,她立刻朝寝殿奔去。
夜婉凝看着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由羡慕,若换成是她自己,估计早就气得一把丢了衣服生闷气,反过来还要让别人来哄她了。
没一会儿功夫,柳轻云就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骑马装迎面而来,全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伴着六月的天气,她就如同一缕春风,让人见之心情舒畅不已。
夜婉凝还是一身御医的装扮,双手负立,倒是有模有样地如同一个男子般跟在柳轻云身侧,若她是男子,这样的画面看起来还真是郎才女貌。
从柳轻云的住处到练马场的距离倒不是太远,两人就这般走着也不是很吃力,夜婉凝的身子经过几碗药的调节也好了许多,今日的脸色也略有好转。
夏季的风迎面吹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望向远处,感觉身子舒畅极了,微风吹起她垂在胸口的发丝和衣角,有几缕飘在了脸颊处,她淡淡勾唇抚开脸上的发丝,美得犹如从画中走出。
宫女们经过之时纷纷顿足观望,有的窃窃私语满眼惊艳模样。
柳轻云本是心花怒放,见那些宫女个个如痴如醉毫不掩饰地垂涎于她的叶凝哥哥,心头顿时冒起了怒火,扬起手中的皮鞭做了个要抽她们的冲动,谁知感觉身侧传来一道眸光,她心头一惊,转头小心翼翼望去,果然是夜婉凝正用不悦的眼神望着她。
“谁让她们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