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云看了看邹子谦又看了看夜婉凝,刚才夜婉凝也跟她说明了自己身子不适,所以让别人教他,所以她也没有表现出十分诧异,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对了,叶凝哥哥是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服过药?”柳轻云刚才因为得到了她送的骑马装而兴奋,这时才想起她说身子不适。
夜婉凝点了点头:“服过了,没什么大碍,你好好跟子谦学,等学会了一起去骑马。丫”
果然她这句话还是奏效的,原本有些失落的柳轻云立刻兴奋起来,对练马抱着很大希望。
邹子谦回头看了夜婉凝一眼,夜婉凝朝他点了点头,而后见他慢慢牵着马往前行。刚开始柳轻云还会时不时地朝夜婉凝看去,可是最后因为练得起劲,她也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练马中。
夜婉凝淡淡勾唇,看着那二人的小打小闹倒是羡慕。只见邹子谦耐心地教着,而柳轻云一边骑马一边埋怨邹子谦不会教人,邹子谦却并未还嘴,只是笑着无奈看她。
这样真好!
不知过了多久,依兰找了过来,看见夜婉凝在练马场这才松了一口气:“大人,可算找到你了,皇上找不到您,还以为……”
她回头看了看急得满头大汗的依兰道:“他以为我出宫了?媲”
依兰抿了抿唇并未否认。
夜婉凝轻叹一声,唇角微微一扬。
“走吧。”她转身留下了柳轻云和邹子谦,跟着依兰往御轩宫而去。
依兰走在路上心事重重,回头看了夜婉凝好几眼,终究忍不住道:“真的……要留下孩子吗?”
夜婉凝无声地点头。
其实,她何尝舍得打掉这个孩子。
依兰鼻子一算哽咽着:“那会没命的啊!”
夜婉凝顿住脚步转头看她,见她又开始流着眼泪,伸手拭去她的泪水:“傻瓜,哭什么,就当我跟老天赌一次,看老天是不是真的这么狠心让我死,或许会有奇迹呢?”
依兰垂眸心痛不已。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奇迹,而她,根本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赌,可是赢的几率是那般渺茫。
她难受地拿着手中的锦帕拭泪,而夜婉凝在看见那块锦帕之后眸色一闪,开口道:“把它丢了吧。”
依兰抬眸一怔。
夜婉凝看着她手中的锦帕道:“把它丢了吧,听说那琴嫔都被充当军妓了。”那日那些小太监在背后议论她与慕容千寻,夜婉凝由此换得所有她不在时的讯息,也知道了琴嫔的遭遇。
“军妓?”依兰震惊不已,看了看手上的锦帕,这是当初琴嫔给夜婉凝,而夜婉凝给她的,如今听到琴嫔充当了军妓,她还真感觉这块锦帕扎手了。
夜婉凝看着她这样淡淡一笑:“烧了也好,丢了也罢,随你处置。”
她就是不想再看见它的存在。
先前她并未放在心上,而后每次看见都能提醒她当初所受的一切痛苦,如今她只想忘记所有的不愉快,重新开始——在她有限的生命中。
依兰抽泣着点了点头。
“大人!”一声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夜婉凝回头望去,是卓玉雯。
“小雯?你怎么……”她话音未落,卓玉雯已经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来时,她先去了御轩宫,在宫门口碰到张德贵,张德贵便悄悄地把这几天的事情都跟她说了,当然也包括她冒死留住腹中胎儿,而慕容千寻却毫不知晓。
夜婉凝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中狐疑,却听她开口道:“怎么可以这么轻贱自己的命,你的命比谁的都重要,为何要这么做?”
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我没事,别提早这么生离死别的。”
“不许胡说!”卓玉雯第一次用这么强烈的语气制止她的话。
夜婉凝抿了抿唇眼底腥红:“我真的不会有事,相信我。”
卓玉雯紧紧地拥着她,怎么都不愿意放手。
“明日就要举行赐封郡主典礼,别哭红肿了漂亮的眼睛,这样可就不好看了。”夜婉凝笑言。
卓玉雯紧紧地靠在她的肩头,眼泪沾湿了她的官服。
不远处,两道身影驻足,一个人的手一颤掉落了马鞭,另一个想要安慰,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只是默默捡起马鞭轻声道:“或许……是碰到了什么委屈来跟叶大人倾诉。”
柳轻云想要抬步上前将他们分开,可是不知为何,脚步就这么顿在原地,直到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她才哭着转身回到练马场,骑上马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去。
邹子谦一看,眸色一惊,急忙跨上马马鞭一落急急跟了上去……
三人来到御轩宫时,众人都在寻找她,见她回来了,所有的宫人都松了口气,胡林急忙道:“哎呀叶大人,你这是跑哪儿去了,皇上找不到你,就差点要出宫去找了。”
虽然众人都不解为何慕容千寻对夜婉凝这般依赖,可是见慕容千寻急得团团转,也不敢怠慢了。
“皇上在哪儿?”夜婉凝问。
胡林停住了碎碎念回道:“皇上又去御医馆找去了,奴才这就去禀报。”
“凝儿!”沉沉一声从一侧想起,尚未等所有人回复,慕容千寻已经飞奔而来将她抱进怀中。
众人见状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下事情闹大了,当今皇帝因为失去了凝妃,竟然对一个长得貌似凝妃的男子动情,还这般不顾旁人眼光地紧紧相拥。
所有宫人都顿住了呼吸,惊愕之下都齐齐将头垂下贴近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