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冰儿,你说什么?你为何不早说?”醒过来的炎后赶来找呼延冰要去冷月国,却听到了这样一番话,霎时悲痛欲绝,她冲到呼延冰面前抓着他的手就不停质问。
呼延冰拉着她的手从手臂上移开,眼泪顺势而下,对炎后也存着浓浓的怨:“早说?早说又如何?母后不是心存愧疚吗?不是将呼延决视同己出?凝儿在你眼里又算什么?在你心里,呼延决无恶唯有善不是吗?凝儿已经对你们绝望,临行时交代若是她终是无碍,万不可将此事告知,更何况就算说了你们也只偏信呼延决,若是她不幸身亡,再让儿臣将此事的真相告知父皇母后,只因担心两国因她而起战事生灵涂炭。”
“啊!”炎后撕心裂肺地在殿中嚎啕大哭,她竟是一手将弃她女儿的凶手抚养成人,得知当年的真相,她又一次原谅了这个凶手,可是到最后,她竟是害死了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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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连夜赶路,炎帝、炎后和呼延冰终是赶到了冷月国,三日已过,想来夜婉凝也已经下葬了,而他们也忍痛做好了拜灵位的准备,可是让他们意外的是,来到冷月国,竟是没有举国同哀。
呼延冰心头一沉。
莫不是他们高估了夜婉凝在他心中的地位?
也不知他们是怎样坚持到了皇宫,身心俱疲的三人焦急地等着慕容千寻带他们去看看夜婉凝,可是让他们意外的是,慕容千寻身旁的胡林竟是将他们带去了御轩宫。
满心的悲伤带着满腹的疑问,他们跟着胡林踏入了御轩宫。
走近寝殿,入眼的便是慕容千寻万千银丝披散在肩头,憔悴的俊颜带着满目的颓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他们惊愕地发现夜婉凝还躺在床上。
炎帝和炎后早已惊得不知动弹,而呼延冰则发现夜婉凝竟然还有呼吸,盖在她身上的薄被竟是在上下起伏,若不细看怕是不能看出。
“凝儿她……”呼延冰难以置信地移步上前。
慕容千寻始终拉着夜婉凝的手,双眸不曾离开夜婉凝半分,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拉回了他的思绪,抿了抿唇终是开了口:“凝儿昏迷未醒。”
昏迷?不是说生了孩子后便因为中毒而没了气息?究竟是来人报错了信,还是其他原因?
一旁的邹子谦刚刚给夜婉凝施好针,见慕容千寻看着昏迷不醒的夜婉凝心头沉痛不堪,便上前回道:“陛下,娘娘当日生产之后的确是气息全无、脉象尽消,可是后来下官记起了娘娘曾经告知下官,一个人若是呈现这样的状态并不能表示真的气绝身亡,很多时候会进入一种假死状态。”
“假死?”炎帝和炎后一脸茫然,这样的词汇他们是第一次听到。
邹子谦点了点头:“娘娘说,若是她在临盆时没了气息,让下官试试用银针刺入心口之上一寸之距,随后再用娘娘所教的急救之法,只是下官才疏学浅,而且娘娘中毒太深,如今只能听天由命。”
一听到“中毒太深”个字,炎帝和炎后都悔不当初,而呼延冰更是止不住地心痛与愤怒交加。若是夜婉凝当真为此丢了性命,他定然会让呼延决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后几日,呼延冰三人及随行之人都被安排在宫里住下,而大皇子和二公主因为慕容千寻一直守着夜婉凝,始终没有开口如何赐封,所以一切都交由慕容玉衡安排。现在呼延冰三人来了,炎后也一心想要看看孩子,慕容玉衡便做主将两个孩子交给他们照顾。
两个孩子都长得眉清目秀,只是皇子哭得多些,很是闹腾。公主反倒是安静得多,平日里都在睡觉,听到皇子的哭声也是挥挥拳头拧眉撇嘴,倒是像极了慕容千寻。
看着这两个孩子,炎后又忍不住掉下泪来,孩子是出生了,可是她的女儿该怎么办?
她不敢回赤焰国,就怕一回去就真的再也看不见自己的女儿了。
一晃眼就是两个孩子的满月之期,夜婉凝还是没有醒,慕容千寻每天都陪着夜婉凝,独自跟她说着话,给她洗澡,给她每日服用千年人参片保命,每一次从梦中惊醒,他都吓得去探一探她的鼻息,直到感觉到她还有呼吸,他才腥红着眼眸埋在她的颈窝处合上双眼。
“凝儿,今天是孩子的满月之期,怎么还赖床,想不想看看孩子?”他一边给她擦身一边跟她低语。
夜婉凝静静地躺在床上丝毫未动。
慕容千寻抿了抿唇忍下心头疼痛,抬眸看着她又道:“若是一会儿凝儿与朕一起参加孩子的满月宴席,孩子们一定很高兴。”
其实对于慕容千寻来说,他自知自己并非慈父,也不是个称职的父亲,孩子出生到现在,他竟是未曾好好看上一眼,因为她未醒,他的心也跟着死去,若不是慕容玉衡和慕容千景、夜墨凝帮衬安排,恐怕他连孩子已经满月都不知。
“凝儿,跟朕说说话,朕……好想听到你说话。”不知不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