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去了后,老夫人将我指给了老爷,扶了正,我身下无所出,一直待公子视如己出。只是公子近些年来性情变了很多,与我不大亲近了而已。”那妇人看着谢芳华,话落,见她不解,她笑道,“我以前是小姐的婢女,我口中的小姐就是公子的娘。小姐去得早,老夫人将我指给了老爷,也是为了公子不被她人迫害,由我做继室,有个照应。”
谢芳华恍然,原来这妇人是这个身份,怪不得谢氏米粮老夫人烟气之前,女眷只有她一个在身边。想必是极其信任和器重了。
“可惜,我没能照看好公子,还是在他小时候出了差错,使得他如今病魔缠身,这些年,我也甚是自责,也使得老夫人久病缠身,负了老夫人的厚待。”她又道。
谢芳华看着她,隐约觉得她知道什么,或者说要对她说什么,但是如今,还没说到点上。她抿唇,“云澜哥哥的病是怎么得的?”
那妇人摇摇头,“我也太清楚,只怪我当初带了公子去法佛寺祈福了一趟,再回来后,公子便病了。”
“法佛寺?”谢芳华听到这个名字,直觉就想到法佛寺后山的碧天崖。
那妇人点点头,“当时,老夫人得了一场病,我和公子去法佛寺给她祈福,没想到,后来老夫人不但没好,公子也被病魔缠上了。”
“当初在法佛寺,云澜哥哥可是离开过你的视线?”谢芳华询问。
那妇人点点头,当时公子走丢了一炷香的时间。
谢芳华看着他,“他去了哪里?”
那妇人摇摇头,“不知道,找到他的时候,晕倒在后山寺的一棵槐树下。后来我立即带了公子回府,但是从那以后,公子身上便有了病症。”
谢芳华不再说话。
“如今老夫人去了,公子也长大了。老夫人离开前,一直放不下公子。我和老爷派人请了数次,公子也不回京城。幸好芳华小姐你去了平阳城,他才回来了,见了老夫人最后一面。”那妇人看向谢芳华,“芳华小姐,我今日本来有一样东西要交给公子,但是我想,若是给了公子,恐怕他只会默默地收起来,也不拿给你看。我今日既然遇到了你,也是凑巧了,想必也是天意。我这便交给你,由你来处置吧!毕竟这个东西,除了关系公子,也是关系你的。”
谢芳华看着她,点点头。
那夫人从怀中拿出一个娟帕包着的布包,看了一眼,递给谢芳华。
谢芳华伸手接过,摸了摸,手中的东西很软,像是布帛一样,她没立即打开,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这是公子的娘临终前交给我的,交代我,等公子长大了之后,交给公子。”那妇人道,“可是我见上面刻了你的名字,便觉得也是事关你的,思考再三,还是交给你吧!也许这样才是对公子好。”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我和云澜哥哥?”谢芳华看着她。
那妇人摇摇头,“我伺候了当年的小姐,又侍候了老夫人,但是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顿了顿,她微笑,“你知道的,人一旦知道的秘密太多,都活不久,交托秘密的人也不安心让你活那么久。”
谢芳华看着她。
“公子来了!我也不久留了!”那妇人站起身,笑着道,“我从没见过公子紧张谁,芳华小姐,除了老夫人,你是第一个。”
谢芳华转头,果然见谢云澜从远处走来,想必是听到风梨的禀告,立即来了。
“我走了,芳华小姐,再会!”那妇人话落,出了水榭。
“夫人慢走!”谢芳华站起身,但是并没有出水榭相送。
只见那妇人不多时便迎上了谢云澜,与他微笑着说话,谢云澜面上表情如常,也说了一句什么,二人短暂碰面后,那妇人离开了,谢云澜向水榭走来。
不多时,他来到水榭,看了一眼谢芳华,温和道,“她寻你可是有事情?”
谢芳华笑着道,“就是正巧遇到,闲话了片刻,说当年是因为她带着你去法佛寺给老夫人祈福,你走失了一炷香,后来才染了病的。其余的倒没说什么。”
谢云澜点点头。
“云澜哥哥,当年的事情,你可有记忆?”谢芳华看着他。
谢云澜摇摇头,“没有记忆。”
“她口中说的染病,应该就是焚心之毒了。”谢芳华叹了口气,“要想解毒,总要寻到源头。”
“我的病多少年了,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她这些年一直自责没照看好我,祖母也自责。在谢氏米粮府里的时候,我每每都要面对她们整日里自责的眼神,我才脱离了府里,自立出来,后来又干脆去了平阳城。看不见我,他们自责会少一些。”谢云澜道。
谢芳华点点头。
“如今响午了,走吧,先去用午饭,吃过午饭,我们启程去三十里地外的枫叶林,那里距离京城远些,适合动手。”谢云澜道。
谢芳华应声。
二人一起前往画堂。
用过饭后,谢云澜拿出图纸,二人对着图纸研究片刻,谢云澜点了人,埋伏在了枫叶林附近。做好准备,二人便启程前往三十里地外。
沿着南山破的山林而行,虽然费力一些,但是能隐秘踪迹。
傍晚十分,二人到了枫叶林。
如今初春,万物复苏,枫叶林长出鲜嫩的枝叶,绿油油一片。
谢芳华和谢云澜各选了一颗枫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