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权连忙退了一步。
秦钰闻言微笑,“好,我这就去!”
吴权摇头,“皇上没说什么事儿。”话落,见秦钰看着他,他凑近他,极小声地给消息,“皇上刚刚正在批阅谢世子递上来的加急折子,听到了德安宫传出的琴箫合奏,便请老奴来找您了。”
秦钰闭了闭眼睛,慢慢地转过身,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一如寻常,温润和煦,“父皇这个时辰找我?吴公公,可说了什么事儿没有?”
“老奴给四皇子请安,给怜郡主请安!”吴权来到近前,躬身见礼,说明来意,“皇上请四皇子您去御书房!”
秦怜动了动身子,从德安宫收回视线,看向秦钰,她隐约能体味秦钰这时候毫不掩饰的情绪,刚要开口,有人从身后急促地跑来,她慢慢地回转身。
宫墙外,秦钰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阳光洒下,他脸色半明半暗。
一曲琴箫合奏落幕,谢芳华和秦铮量量凝视,一个笑弯了嘴角,一个眉目盈盈。
合上折子,想起昨日秦钰的话,他心头又憋气起来。
这么大的事儿,竟然能给抹平得没有一丝痕迹,他焉能不除去谢氏?
他想要左相和秦浩查的是谢氏和柳氏、沈氏牵连刺杀抹平的把柄,可惜,那两个人这么长时间,什么也没查出来。
谢氏……
柳妃、沈妃、柳氏、沈氏……
既然临汾镇查不出刺杀内幕,左相和秦浩再在临汾镇待着,也没什么意义了。他是一国之君,不能拿临汾桥的汛期和百姓良田性命乱为。况且,左相和秦浩回来,他还有用处。
皇帝复又看向桌案上的折子,想了想,御笔批了一个“准”字。
吴权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你去,将他给朕叫来!”皇帝挥手。
“四皇子早上去凤鸾宫请安,之后据说和怜郡主一起打算去德安宫,不知道这个时辰到那了没有。”吴权一边观察皇帝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道。
“四皇子呢?”皇帝想起秦钰,沉着脸问。
凤求凰只是两心相悦的曲子,当不得淫词艳曲,可是皇上心情不好,非要这么说,谁也没辙。
吴权顿时将头恨不得垂到地底下去。
皇帝闻言脸色顿时沉了,“淫词艳曲!”
不等皇帝开口询问,吴权便低声解惑,“琴箫之声是从德安宫传出来的,大约是铮二公子和芳华小姐合奏解闷!”
听到琴箫之音,皇帝皱眉。
折子摊开,皇帝久久没批注。
折子中陈情了一件最主要的事情,谢墨含毫不含糊地之言,只要无人插手临汾镇捣乱,他能保证将临汾桥在两个月内修筑好。避开汛期,挽救数万百姓和良田。
折子的意思是,请求皇上将左相和英亲王府大公子调遣回京,临汾镇之事,一律交给他。
御书房内,皇帝正在批阅今日的奏折,加急文书,桌案上摊开的折子正是谢墨含昨日夜晚到达临汾镇,派人传回京的。
如意连忙屏息凝神,不再言声。
皇后复又闭上眼睛,喃喃道,“让我想想……”
如意一愣,须臾,明白了皇后的意思,睁大了眼睛。
皇后笑了笑,听着缠绵在一起的琴萧之声,目光幽幽,“你说,若是我支持我的儿子去夺,会怎么样?”
“四皇子孝顺,您可一定不要胡思乱想!”如意吓得连忙宽慰皇后。
“哎,这么多年,就是这个身份,这个身份……”皇后脸色黯然,“我能守住的,也就是这个身份罢了。皇上我守不住,我的儿子,我也要守不住了……”
“娘娘,也不能这么说,皇宫和外面毕竟是不同的,您是皇后,母仪天下,盯着您错处的人那么多,您不能行差一步,可是王妃就不一样了,她在宫外,无论如何,也是不怕的。”如意连连摇头。
皇后顿时笑了,“其实,你不说,这么多年,我也知道,我自己不如她。”
如意顿时为难不已,不知道怎么说。
皇后摇头,“不是让你与我说这个,你是我的人,自然在你的心里,我是个好的。”顿了顿,她斟酌着,“我只是问你,在外面的人眼里,我是不是抵不上她?”
如意一惊,连忙摇头,“在奴婢的心里,您是最好的人。”
“昨日他说的那些话……”皇后长叹了一口气,脸色来回变化,无奈至极,“如意,你在我身边多年,你与我说一句实话,你说,我是不是抵不上王嫂?”
如意垂下头。
皇后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好半响,才有些疲惫无力地道,“钰儿是我的命根子,他怎么能……怎么能……”顿了顿,闭上眼睛,“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前,我还能看明白几分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如今我是看不明白了。”
“四皇子和怜郡主一起出去了,八成是去德安宫了!”如意小心地道。
“钰儿呢?”皇后又问。
如意不知怎么接话,不言声。
皇后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他们还未大婚,竟然在皇宫里琴箫合奏这等曲子!真是……不像话!”
如意刚刚在听到琴箫之音时便派人出去打听了,如今见皇后问起,立即轻声回话,“琴箫之声是从德安宫里传出来的,昨日皇上派吴公公去请了芳华小姐进宫陪侍铮二公子,皇上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