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看着她,眼睛几乎红透了,不断地流泪,却是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动。
谢芳华看着她,“你冷静一下,明明早就知道他眼里没有你,还如此折磨自己,却是自我作践了。我不会闯出去的,无论她杀不杀你们。”
金燕哭声一哽,身子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谢芳华看她的模样,似要疯魔,只能出手点住她的穴道。
“我没办法冷静,他怎么能用大舅舅和舅母的性命来这样威胁铮表哥,他怎么能用我们的命来威胁你,他怎么能够……”金燕哭得几乎接不上气,“他还是我认识的钰表哥吗?他这是怎么了……”
谢芳华叹了口气,反手扣住她的手,“你冷静一下。”
“我没疯,我就要看看,你闯出去,他是不是真杀了我,杀了我们……”金燕伸手推谢芳华。
“你疯了?”燕岚睁大眼睛,叫了一声。
金燕忽然躲开燕岚的手,转过头,腾地站起来,一把拽住谢芳华,“走,你有武功,刚刚我看到了,月落是钰表哥的第一护卫,他的武功只能堪堪避开你的剑,你能闯出去,不要管我们,你去闯,闯出去!”
“别哭了,你都这么伤心,她这个等着大婚的人却没办法大婚,岂不是更该哭了。今天可是她大喜的日子。”燕岚伸手去拽她。
金燕情绪几乎崩溃,“我那么爱他,那么多年,我就要等着,有一日,他能看到我对他的爱,他的情,可是他怎么就看不到……”
燕岚吓了一跳,低头看她。
进了东暖阁,金燕忽然推开燕岚,跌坐到了地上,泪流满面,“钰表哥他……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若是你冲出去,他真的连我们都杀了吗?”
燕岚跟着她走了两步,见金燕还站在门口,她又转回来,一把拽住她,将她拖进了屋。
“回房吧!”谢芳华看了二人一眼,走进东暖阁。
燕岚脸色发白,但比金燕好些,见谢芳华回来,一把抓住她,“太子……他怎么能这样?怎么办?”
东暖阁门口,金燕一脸惨灰地看着她,像是绝望到了极点。
谢芳华冷冷地望着巍巍宫墙,在院中站了片刻,转身走了回去。
月落见她不再强行闯宫或者做什么,心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按理说,他身为太子的第一护卫,这么多年来,是陪着太子成长起来的,天下少有人能让他在面对的时候觉得冷汗直冒。可是今日他在谢芳华面前,面对她冷冽的眼神,觉得后背都湿透了。
谢芳华闭了闭眼睛,冷声道,“好,我就等着!”
“太子殿下从小学谋术,铮小王爷从小也学。太子殿下说他的手段虽然不光彩,但是铮小王爷的手段也可以不光彩。站在他们两人的角度来说,除了您外,其实一切都是公平的。若是铮小王爷没有本事在今日娶您,那他真不必娶您了。”月落退出德安宫外,又诚挚地对她说了一句话。
谢芳华眯起眼睛。
月落有后退了一步,“芳华小姐,太子殿下吩咐了,您只要好好地待在这里,太子殿下保证,您会好好的,这里的人都会好好的,忠勇侯府会好好的,整个谢氏也会好好的。”
谢芳华沉静下来,冷笑一声,“太子怕是想错了,我一个弱质女子,如何有本事毁了无名山?简直天方夜谭!传扬出去,岂不是会让人将南秦皇室的大牙给笑掉了?皇室隐卫的巢穴无名山是个什么地方?那是谁说毁就毁的吗?”
可是即便她毁了无名山又怎样?证据呢?秦钰她能拿出来证据吗?如何证明无名山是被她毁的?明明就是天雷给劈了。
至今还没动刀,也是因为她回京后连番掣肘皇权,皇室隐卫折损下,使得皇室无可奈何罢了。
若是无名山没被她毁,皇室隐卫没折损太甚,她敢肯定,皇上早就忍不住对忠勇侯府动刀了。
无名山的确是她毁的,她的确是在无名山待了八年,她去无名山也的确是为了整个谢氏。毁了南秦阴暗的隐卫巢穴,摧毁了谢氏悬在头上的一把明晃晃的剑。
原来秦钰是在这里等着她!
谢芳华听到月落的话,心里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