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看了二人一眼,笑了笑,“没事儿,做了一个梦,吓到了些。”
侍画、侍墨看了秦铮一眼,见他无奈地笑着摇头,心下齐齐一松。
“去准备饭菜,另外去荣福堂知会一声,就说她醒了。”秦铮吩咐。
侍画、侍墨点头,“品竹她们都在外面守着,我去告诉她们一声,让她们去做。奴婢二人侍候小姐和小王爷梳洗换衣。”
谢芳华看了秦铮一眼,见他衣服被她泪水淹没得一塌糊涂,她忍不住好笑,对二人摆摆手,“你们出去吧,不用你们侍候,将水端进来就行。”
二人对看一眼,走了出去。
须臾,有人去厨房吩咐饭菜,有人前去荣福堂禀告忠勇侯。因谢芳华醒来,整个海棠苑一改沉闷的气氛,顿时有了生机。
“你把她们都打发了出去,谁来侍候你?”秦铮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走到衣柜旁,从里面翻出一套衣服,递给他,“我来侍候你。”
秦铮笑着摇摇头,伸手接过衣服,转身去了屏风后。
谢芳华跟着他到了屏风后,见他要解衣,她伸手帮他解。
秦铮伸手按住她的手,“你刚刚醒来,躺了这么久,筋骨是不是都是僵的?不用你了,我自己来换吧。你快去洗洗脸,稍后爷爷、舅舅来,我可怕把他们吓到。”
“你这么害怕爷爷和舅舅为难你?”谢芳华看着他。
秦铮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你不知道你回府后突然晕倒,爷爷和舅舅看我的脸色有多难看。我就算脸皮再厚,也受不住他们的眼光。”
“好吧!”谢芳华失笑,转身走了出去。
侍画、侍墨端来清水,谢芳华走到水盆前净面。
她低下头,将手伸进水里,看着水中的影像,久久目光飘忽,没有动静。
“小姐?”侍画在一旁轻轻喊她。
谢芳华偏头看了侍画一眼,对她扯了扯嘴角,轻声问,“哥哥可有消息传来?”
侍画摇摇头,“世子目前还没有消息。”
谢芳华不再说话,低头自己净面。
侍画犹豫了一下,凑近她耳边,悄声说,“不过小姐您吩咐人去平阳城取的东西取回来了。如今就在我手里。您现在要看吗?”
谢芳华手一顿,又偏头看她。
侍画肯定地点点头。
谢芳华向屏风后看去一眼,看不到秦铮,只依稀可听见他在穿衣服的簇簇响声,她收回视线,对侍画道,“等我空了,找你拿。”
侍画颔首。
谢芳华洗了脸,走到梳妆镜前,侍画连忙过来帮忙,她摆摆手,自己动手梳妆。
不多时,秦铮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谢芳华对侍画吩咐,“去重新端一盆水来,让小王爷也净净面。”
侍画应声,转身去了,不多时,又重新端来一盆清水。
秦铮依从地走过去净面梳洗,完事后,来到谢芳华身后,从镜中看着她,“用我帮你吗?”
“你打理自己吧!”谢芳华对他嘟了一下嘴,瞟了他一眼,“明明是个俊秀的公子,如今都快邋遢的认不出来了。我不过就是……”她说到这,偏头问他,“我昏睡了多久?”
“昨日到今日。”秦铮道。
谢芳华瞪眼,“才这么短时间,哪里是你说的很久了?你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
秦铮叹了口气,“你突然昏倒,太医诊脉,说你思虑过甚,劳累伤脾,过度虚弱,身体太亏。我岂能不被吓到?”顿了顿,他将手按在她的肩上,低声说,“而且你昏迷后还一直喊着我的名字,我看你难受,哪里能好受?真是寝食难安,度时日年。以后不要再这样吓我了。”
谢芳华闻言伸手给自己把脉。
秦铮看着她。
片刻后,她撤回手,笑着道,“到底是哪个太医吓唬你了?我身体哪里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就是前些天劳累了一些是真的,有些体虚,养两日就好。”
秦铮轻叱一声,“你懂医术,难道就要欺负我不懂医术?”话落,他轻哼一声,“开始是你安排在忠勇侯府的大夫给你诊的脉,我还不信,然后太医来了,一样的说法,我才信了。你那里只是身体虚弱,是神思匮乏,思虑过甚,伤了脾肾。这还不严重?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做严重?”
谢芳华转回身,看着他,“正因为我懂医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才了若指掌。言宸给我调理那么久,再不好没道理。他的医术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相信我,总要相信他吧?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他的医术?”
“说什么也没用,总之,从今以后,你好好调养身体就是了。至于京中内外,乱七八糟的事儿。你就不必理会了。”秦铮摆摆手,强调,“更不要多思多想。”
谢芳华抿唇。
秦铮看着她,挑了挑眉,“你已经把我折腾成这个自己都快认不出来的模样了。如今还不好好养身体?对我的说法,你难道还有意见?”
谢芳华无言以对,片刻后,扭过头去,无奈地笑道,“好,听你的,我不再理会就是了。”
“这就对了!”秦铮见她应允,伸手拿过玉步摇,在她绾好的发髻上插上。
谢芳华放下手,对着镜子高高绾起的云鬓和她身后站着的秦铮看了片刻后,慢慢站起身,伸手将他拽着坐在椅子上,“我来给你束发。”
秦铮懒洋洋地坐好,点点头,“你是该侍候我,我守着你煎熬一日夜,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