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点点头,问,“饭菜都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已经端进去一部分,还剩几个,林七正在做。”谢芳华道。
秦铮点点头,向房间走去。
这回论燕亭追上他,拦住他,“喂,你刚刚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好自为之?说清楚。”
“你真不明白?”秦铮看着他。
燕亭皱眉,“明白什么?我承认我没你聪明,你告诉我。”
燕亭叹了口气,扫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侍画等人,对他道,“她们八人自小被子归兄培养,子归兄在她们身上下力气极大,尤其是易容芳华的品竹,更是悉心教导。”
燕亭看着他,“你是说,这件事情需要子归兄出面?”
秦铮看了他一眼,“不可救药。”话落,进了里屋。
燕亭一把拽住要跟着秦铮进屋的崔意芝,“你能知道他什么意思吗?”
崔意芝瞅了谢芳华一眼,见她正看着西跨院若有所思,他摇摇头,摊摊手,“我一直在清河,进京时间不长。对忠勇侯府内的事情,不大了解。”
燕亭放开他。
崔意芝跟着秦铮进了屋。
燕亭揣测片刻,回头问谢芳华,“你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谢芳华思索片刻,忽然了然,收回视线,对燕亭点了点头。
“那你告诉我,我离京这大半年,回来宗师被他们跟白痴一样的对我嘲笑。就算这大半年南秦京城是变化得多了些,但我也不至于像是个傻子。”燕亭凑近谢芳华。
谢芳华没立即答话,而是对跪在地上的侍画等人摆手,“你们起来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们若是不愿,我自然不会强迫你们。”
侍画等人一听,立即站起身,各自散了去。
燕亭等着谢芳华解惑。
谢芳华叹了口气,低声说,“秦铮寻常看起来轻狂张扬,什么都不看在眼里,但是殊不知他心思最细。有些事情,我却也不知,他便能知道。”
燕亭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
谢芳华道,“品竹怕是喜欢我哥哥。”
燕亭一愣,“同是姓谢,她也是谢氏的女儿,怎么能同性相亲?”
谢芳华摇摇头,“品竹是谢氏在南阳的旁支分支,已经出了五服,甚至,不止五代以上,十代怕是也有了。血缘已经淡薄,不少旁支偏远的谢氏子女,早就已经互有通婚。她若是真喜欢哥哥,也不在礼教之内,不相犯冲。”
燕亭一时噎住,没了音。
谢芳华看着他,“你是永康侯府的小侯爷,天下多少女子趋之若笃。既然品竹不愿,你便罢了吧。掺杂了杂质的嫁娶,以后未必如你所想,真是你的心头好。倒不如以后寻个更中意的女子,白首齐眉。”
燕亭沉默了片刻,摇头,苦笑,“我这到底是得罪了哪方月老神仙?想求个喜欢的,如此之难。”话落,他摆摆手,“她虽然喜欢子归兄,子归兄未必喜欢她吧?”话落,他转身向屋里走去。
谢芳华有些头疼。
“芳华!”燕岚脚步欢快地来到落梅居门口,见谢芳华正站在小厨房门口,对她清脆的喊了一声。
谢芳华回转头,见到燕岚,虽然是夜晚,她的身影却十分明媚,洋溢着笑脸,让看到她的人心情立即明快起来,她笑着对她招手,“听说你要来,我一直等着,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见到你。”
燕岚欢快地来到她的近前,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凑近她,小声说,“铮小王爷就是厉害,你这样子才像是个女人,在皇宫里的那个你,我看着都快修仙得道了,淡得没了味儿。”
谢芳华失笑,“如今你的伤彻底好了?”
燕岚立即退后,转了一个圈,欢快地道,“你的药真是最管用了,你看看,我如今能走能跑能跳。痊愈了。”话落,她感慨道,“以前只知道伤春悲秋,如今遭大难险些没命了,我才知道活着的感觉可真好。”
谢芳华好笑,“没在府中用晚膳吧?”
“没有!你这里请客,我自然要来你这里蹭吃蹭喝。”燕岚摇头,向里屋看了一眼,只见画堂里不少人,她又道,“不过我才不和那些臭男人坐一处吃喝,咱们两个找一处清静的地方,好好聊聊。养伤这些日子可真是闷死我了。”
“那就去后院吧!”谢芳华道,“虽然后院没有景色,但贵在清静。”
“好啊!”燕岚点头。
谢芳华握住她的手,对侍画笑着吩咐,“给我来一份饭菜,端去后院。”
“是,小姐!”侍画点头。
二人携手走向后院。
落梅居的后院,只有几株桂树,几张桌椅,还不到开花的季节,打扫得干净,极其清静。
燕岚坐下后,对谢芳华道,“我出门时,我娘一再嘱咐,让我多谢谢你,说若不是你,我哥哥在府中就会被她养废了。如今回来见到我哥哥与以前大为不同,我娘甚是欣慰。”
谢芳华笑了笑,心里想着若是永康侯府人知道燕亭又起了心思要娶她的婢女,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感激。她不好与燕岚说,只笑了笑,“侯夫人太客气了。”
“我娘也改变了不少,以前我都难以想象她能对人如此宽厚和蔼。你也知道,她一贯强势惯了。”燕岚双手支着额头,“我从小长这么大,如今才觉得永康侯府像个家。”
“侯夫人如今是身怀六甲,待孩子生下来,该给你操持着婚事儿了。”谢芳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