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坐下身,问道,“小王爷呢?”
“外出了。”英亲王妃道。
太后也是隐约知道些秦铮去做什么,便不再多问。
半个时辰后,昨日前来参加赏花会的人陆续进了英亲王府,荥阳郑氏的郑轶和郑诚也来了。
屋中自然装不下这么多人,英亲王妃命人将院外设了椅子,安排了座位。
众人都坐到了院中。
谢氏六房的明夫人带着谢伊来到,见到谢芳华的样子,都吓了个够呛。
燕岚和金燕来得最早,匆匆进了屋,看到谢芳华的样子,二人齐齐担心询问。
金燕道,“我刚刚进府,屁股还没坐热,便听说你出事儿了。”
燕岚拉过谢芳华,悄声道,“是不是李如碧害的你?昨日我就与你说了李如碧不对劲,给人的感觉怪怪的,她突然不闹出家了,出府后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没事儿人一样,哪有闹了半天,反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的,该玩玩,该笑笑。不奇怪是什么?你看,今天你就出事儿了吧?”
她这话声音虽然刻意压着,但屋中的人都耳聪目敏,自然听了个清楚。
秦钰顿时向燕岚看来。
李沐清也立即看了过来。
燕亭、程铭、宋方,连英亲王妃、太后也都隐约听到了,齐齐看过来。
谢芳华立即道,“别乱说话。”
燕岚不满,“我没有乱说话,昨日我与你说的时候,你还还说她也许彻底放开悟透了,可是以她的性情,怎么会彻底看开捂透?她一直心里想着秦铮念着秦铮,如今你们和好了,她肯定是对你……”
谢芳华立即竖起眉,加重语气,“燕岚!”
燕岚住了口,不甘心地道,“好,好,你不愿意将人心往坏处想,我不说就是了。”
谢芳华不再说话,她不是不愿意将人心往坏处想,只是这种没根据的乱猜和臆测不能做。毕竟她是李沐清的妹妹。
秦钰忽然开口,问道,“右相夫人和李小姐可来了?”
小泉子立即道,“回皇上,右相夫人来了,李小姐因为昨日被郑二公子所伤,便没有过来。”
秦钰看向李沐清。
李沐清正了神色,“妹妹伤的是脸,不是手脚。”话落,他对外面跟来的随从吩咐,“去请小姐来这里,务必过来,不得有误。”
“是。”随从立即去了。
他话落,右相夫人也到了,听说要去请李如碧,她走到近前,给秦钰、太后见了礼,对李沐清说,“你妹妹的脸有伤,万一着了风……”
“这里有大夫,仔细看顾,她的脸无大碍。”李沐清道,“所有人都来了这里,她脸上即便有伤,怎么能不来?今日出的事儿大,娘可别犯糊涂。”
右相夫人见谢芳华苍白虚弱地躺在软榻上的模样,也着实吓了一跳,住了口,再无异议。
不多时,李沐清的人驱车,带着李如碧来了英亲王府。
与她一同来的还有郑孝纯,郑孝纯走路一瘸一拐,显然是因为跪得太久了。
众人都来到,或坐或站,满满一院子。
秦钰走出房门,对月落吩咐,“给每个人验身。”
月落应是,拿着初迟给秦钰的吸盅之物去了。
月落先来到翠荷的生前,将钵放在她心口,片刻后,钵里动了一下,他起身,走向众人。
众人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只看到月落木着脸将钵放到检验的人的胸口,便使人不觉地提起心紧张起来。
从左相夫人、右相夫人、大长公主、明夫人,甚至太后,依着顺序,一次向下。
荥阳郑氏的郑轶、郑诚、郑孝纯三人。
金燕、燕岚、谢伊、燕亭、李沐清等众人,都不例外。
最后一人是李如碧。
李如碧蒙着面纱,看不见样貌,却依然有昔日这位京城双美之一的风情。
月落将钵靠近李如碧心口,钵体里面忽然动起来,月落面色一沉,转头看向秦钰。
秦钰冷下脸,“将钵打开。”
月落应从吩咐,打开了钵。
一个白色的小虫子“嗖”地穿透李如碧的衣服,没入她的心口。
李如碧“啊”地一声叫起来,捂着心口,踉跄了一步。
右相夫人面色大变,立即上前,一把地扶住她,“碧儿!”
李如碧虽然蒙着面纱,面色似十分痛苦。
右相夫人立即看向秦钰,“皇上,进入碧儿身体的是什么东西?快让它出来。”
秦钰脸色又沉又冷,没说话。
右相夫人又立即看向李沐清。
李沐清脸色十分难看,也没说话。
右相夫人干着急,求救地看向英亲王妃,“王妃,不可能是碧儿害小王妃,她昨日一直与我在一起……”
英亲王妃看着李沐清,脸色也极其难看,没说话。
“小王妃……”右相夫人又看向谢芳华,“昨日是我太激动了,是我不对,对你态度不好,但是真不是碧儿……”
谢芳华暗暗叹了口气,看着李如碧痛苦的模样,没看右相夫人,话却是对她说的,“月落手里拿的是吸盅,传自魅族。这种虫盅,有两种,一种是喜欢身体里中有虫盅之人,一种是但凡雨虫盅有牵连接触的人,都会被它的味觉闻到,进而喜欢上。”
右相夫人面色一变,转头看向李如碧,“碧儿?”
李如碧疼得说不出话来,若没有右相夫人扶着,她就要倒去地上。
谢芳华转头看向李沐清,见他薄唇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