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本来走在前面,此时忽然回头看了谢芳华一眼,没说话,又转回了头去。
谢芳华敏感地窥到了他刚刚眼底那一抹幽暗,头突地疼了一下,对春兰道,“兰姨,暖阁在哪里?你带我去吧!我是有些受不住。”
就在不远处,奴婢这就带您去。您受不住可真的不能硬撑。”春兰连忙道。
谢芳华点点头。
不多时,来到后花园。
秦铮停住脚步,对春兰道,“兰姨,你陪着听音吧!我送华儿过去。”
春兰微微一怔,看着秦铮,一时间不明白了,二公子这到底是喜欢听音还是喜欢芳华小姐。怎么看着他是哪个都喜欢呢?可她从小看着二公子长大的,他怎么看都是一个长情的人啊。如今这两个人碰到了一起,按理说该尴尬才是,可是这如此和睦,到让她一点儿也看不明白了。或许王妃明白些,但王妃这些日子口风也紧,什么也不与她说了。大约是怕她说与喜顺听,被喜顺传给王爷,或者传给别人。
“走,我送你过去!”秦铮不等春兰点头,对谢芳华道。
谢芳华皱眉看着秦铮,看了半响,他面色没什么异常情绪,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春兰见谢芳华同意,只能作罢。
“你们都不必跟着了!”秦铮走到谢芳华面前,侍画、侍墨本来搀扶着谢芳华,见他靠近,都齐齐松开手退后了一步,他趁机伸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谢芳华低呼刚要溢出唇瓣,便被她紧紧抿住,收了回去。只皱眉看着他。
秦铮不再多言,抱着她向暖阁走去。
侍画、侍墨对看一眼,想跟上,但想着秦铮的吩咐,知道跟上去大约也是无用的。更何况这里待着的是假听音,真品竹,她们必须要照应着才是。于是,权衡一番,便不再跟去了。
春兰看了谢芳华跟来的四大婢女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品竹走进了如今空无一人的水榭内,以听音的身份,招呼侍画、侍墨、侍蓝、侍晚四人坐下来喝茶。
春兰也醒过神来,连忙与几人坐在了一处。继续聊着在落梅居门口没聊完的话题。
秦铮抱着谢芳华脚步轻松,不多时,便来到了碧湖旁的暖阁。
暖阁有人看守打扫,见秦铮过来,都连忙见礼,齐声道,“二公子!”
秦铮“嗯”了一声,径直进了东厢的一间屋子。
屋子内,被打扫得干净,不染一尘。
秦铮将谢芳华放在软榻上,撤回手,伸手便去揭她的面纱。
谢芳华快一步地伸手抓住,隔着面纱对他道,“铮二公子,我这副容貌,你不看也罢!”
秦铮轻轻嗤了一声,“你白得像鬼一样子我都看过,还怕你再难看的样子?”
谢芳华颦眉。
秦铮执拗地用力,同时对她警告道,“你若是再抗拒,这面纱撕扯坏了的话,你别怪我不温柔。”
谢芳华眼皮翻了翻,放下手,任他扯开。
秦铮见她不再挡着,随手拿掉她的面纱。入眼处,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偏偏满布疙瘩,密密麻麻,这疙瘩不如早先一般是红色的,如今是白色的,让她的脸看起来苍白得恐怖。额头鬓角,全是汗水。
秦铮脸忽然一沉,将面纱重重地仍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谢芳华瞅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气什么,或许明白,不过懒得去深想罢了。因为抵抗皇上气劲那半响,她着实加重了内伤,也就是说,这些天白养了。她如今乏得很,不用装,就会是这副样子。
“你给我躺下!”秦铮有些粗鲁地将她按到在踏上,“闭上眼睛歇着!”
谢芳华看着他。
“没听见我说的话?”秦铮黑漆漆地眸子锁定她。
谢芳华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睛,身子沾到床榻,才更知道自己有多疲惫乏力,如虚脱了一般,从全身各处往外溢汗。
秦铮看着她,半响,僵硬地道,“你身上有药吗?别告诉我你这副病秧子模样多年,身上不随时带着药。”
“有!”谢芳华道。
“拿出来,赶紧吃了。”秦铮道。
谢芳华没力气地去摸怀里。
秦铮忽然打掉她的手,伸手入她怀,因为春衫极其薄,即便谢芳华多穿了几件,但层层叠叠下,也能触到软软的肌骨,他的手刚贴到她身子,她身子细微地一颤,顿时警惕地睁开了眼睛。
秦铮面不改色地看着她,“你这副模样,爷对你可没什么兴趣。你放心吧!”
谢芳华的脸变幻了一番,她如今体虚气乏,想脸红也红不起来,只能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想着皇帝果然是曾经的京城双绝之一,南秦文武治国,皇帝的武功自然也是不可小视。短短时间抵抗他的起劲,就让她泄去了养回三分之一的功力。这回,真的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秦铮见她闭上眼睛,手如常地探进她怀里,轻松地摸出了一个瓷瓶,指尖在离开她身子的一刹那细微地颤了一下,他抿了抿唇,忽然撇开头,问她,“吃多少?”
“一颗!”谢芳华闭着眼睛乏力地道。
秦铮点点头,拧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放在她唇边,轻声道,“张嘴!”
谢芳华张开嘴,吞下药丸。
秦铮撤回手,又从瓶子里倒出一颗,张嘴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谢芳华虽然闭着眼睛,但感官却还在,感应到了他的动作,顿时皱眉,对他道,“这是药,又不是糖,你吃什么?”
“你是不是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