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勾唇一笑,“芳华小姐能有这一番分析,也是心思极其缜密,看来对很多事情都是了如指掌。( 的小姐巾帼不让须眉。”顿了顿,他话音一转,“不过你大约说错了。父皇身体一直健朗,虽然已过中年,但也是中秋之月。就算想要皇权那把宝座的人不少,想要我命的人却也无非就是那几人而已。毕竟皇权还没有到水深火热之时。相比较于忠勇侯府,在下反而倒是觉得想要芳华小姐命的人甚多。毕竟如今整个谢氏是走在刀刃上。”
“何以见得?”谢芳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南秦甚至天下,谁人都知道忠勇侯府小姐是谢氏的一颗明珠。被老侯爷爱若至宝,被谢世子护在手心。换句话,你是他们要守护的人,你可以想想,只要有人想要谢氏倒塌,那么,你就是必要除去的不二人选。要知道,攻人不如攻心。”秦钰看着她犀利地分析道。
谢芳华一时沉默下来。
“所以,不如同路。大家都熟识,相互也是个照应。”秦钰道。
“就算你说得对!但是我也未必没有自保之力。四皇子既然知晓皇权和谢氏敏感,就要离我远些才是。毕竟皇上真的不喜欢忠勇侯府,也是不喜欢我。你与我走在一路。难保不会碍了皇上的眼。”谢芳华沉思片刻后道。
“那就是我的事儿了。芳华小姐不必为我不能在父皇面前有个说辞而忧心。”秦钰笑道。
“谁忧心你了!”谢芳华“啪”地放下帘幕,冷清地道,“世间之事,往往出乎意料。一个决定在下之前,四皇子一定要想好了。秦铮和我圣旨赐婚后,已经招了皇上忌讳。四皇子想要再跳入火炕,就别妄想再能爬出来。”顿了顿,她警告道,“毕竟,我也是想要杀你的人。你可记住了。”
秦钰失笑,“既然要跳入火坑,我就没想过要爬出来,”话音一转,他意味深长地道,“毕竟,你就算想要杀我,目前来说,也仅限于想想罢了。上元节之日的灯火余光也是还没有消退的。”
谢芳华知道他是在提醒她秦铮与他一同中的同心咒,就算他不提,她确实也不会忘记。她不再说话。就算她不同意,看来秦钰也是要跟着的。
秦钰见谢芳华不再言语,看向谢云澜,“云澜兄,虽然今日我们同回京中,没办法在你府中做客,但是路途同行,我们可以把酒言欢。相较于芳华小姐,你该是不介意与我同行的吧!”顿了顿,他不等谢云澜反驳,便道,“毕竟,我不记得有得罪过云澜兄。”
谢云澜淡淡道,“能与四皇子同行是幸事儿!”
这句话算是同意了!
“看来在下真是可以回家了。平阳城虽好,但也不如家中好啊。”李沐清也笑了。
秦钰点点头,同感地道,“不错,我已经想母后了。”
二人这句话一前一后说出,便勾起了谢云澜对老夫人的思念来,他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谢芳华虽然觉得秦钰碍眼,但回头想想七星在他手中,到京郊踏入京城的前一刻他若是不言而有信的话,那么他定然是想方设法不会让他平安踏入京城的。
不过想想,秦钰该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初迟见达成一同进京的协定,脸色分外阴沉。但秦钰一心想同行,他也莫可奈何。
秦钰甩了马缰,对谢云澜道,“云澜兄不介意再多备一辆车吧?”
“自然不介意。”谢云澜吩咐风梨,再去备一辆车给秦钰用。
风梨立即去了。
不多时,府里又赶出一辆车。
秦钰看了李沐清和初迟一眼,对谢云澜含笑道谢,三人一起上了马车。
谢云澜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三年的院落,吩咐守门人两句什么,守门人连连点头,他也上了马车,坐在了谢芳华的身边。
风梨坐在了车前。
待众人都上车坐稳,队伍整顿整齐,离开了府邸。
几辆马车,两百人的护卫,颇有些浩浩汤汤之势。
谢芳华坐在车上,有些闷闷不乐。多了秦钰,秦铮却不回京,总让她心底有些微微不适。
谢云澜偏头对她询问,“你知会秦铮了吗?”
“知会了!”谢芳华点头。
“他如何说?”谢云澜问。
“他说他不回去!”谢芳华道,“要多在平阳城待几日。”
谢云澜点点头,不再说话。
谢芳华也没什么心情说笑,便依靠着车壁静静地坐着。
一路来到平阳城的城门,却意外地在平阳城的门口看到了等候在城门口的平阳县守。以及秦倾、王芜、郑译三人。
风梨悄声在车前将情况禀告给谢云澜。
谢云澜听罢,点点头,吩咐他将马车停下。他从车里挑开一节帘幕,看向外面。
秦钰、初迟、李沐清三人的马车也在后方停下,李沐清露出头来。
平阳县守走到近前,看着马车上的谢云澜拱了拱手,“云澜公子,可是要回京?”
谢云澜下了马车,温和地点头,“我送芳华回京。”
“本官今早听铮二公子说了芳华小姐回京之事,受铮二公子所托,给芳华小姐送一件礼物,以排遣她沿途寂寥。”平阳县守向车里看了一眼,因谢云澜挑开的帘幕缝隙小,他只能看到她裙裾一角。他笑呵呵地道。
谢云澜回头看了一眼,见谢芳华一怔,不明所以,他转回头,对平阳县守询问,“不知是何物?竟然劳动城主亲自来送。”
“铮二公子对芳华小姐在意,下官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