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拿定主意料定秦钰出来不会将他如何,她扯了扯嘴角,身子坐着没动,虚弱地打招呼,“四皇子!恕我没力气起来给你见礼了!”
“芳华小姐在我母后面前也是需要我母后礼让三分,你我身份对等,见礼实属客套,自然不必了。”秦钰含笑摆摆手,在她面前站定,温和有礼地问询,“伤到哪里了?可还忍得住?若是忍不住,我先带你找个地方去歇着!”
“今日这般样子,是不能走了,四皇子,去下官的府邸吧!”张坤闻言连忙道。
“张老弟,你的府邸在二十里地外,太远了。我的府邸在临汾城,再走三里地而已。”李猛连忙说道,“四皇子、芳华小姐,请移驾下官府宅吧!”
秦钰不说话,只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摇摇头,虽然看起来是有些狼狈,但是世族大家闺秀的谈吐举止却丝毫不疏忽,端正地温婉地忧心地道,“云澜哥哥去追黑衣人,生死未卜,我担忧他,护卫们都在护着我们,他是只身一人去追的。我实在放心不下他的安危。我没事儿,就在这里等他。四皇子、八皇子你们先去休息吧!”
“谢云澜竟然一人去追那杀手死士了?如今还没回来,时候不短了!芳华姐姐担心得有道理,快派人去找找吧!”秦倾见谢芳华忧心,想着她帮了她好几次,不忍她忧心,连忙道。
“我去找找吧!”李沐清道。
“你去找最好了!李公子,一定要将云澜哥哥平安带回来!”谢芳华知道李沐清是聪明人,若说这里面的人,他是不放心秦钰派人去的,万一云澜哥哥和月落在交手,而秦钰派的人去了,反而坏事儿,李沐清与她有着好几桩牵扯的事儿,论起秦钰,她自然是信任李沐清的。
李沐清微笑,“一定不负所托!”话落,他问清楚谢云澜冲着哪个方向追去,转身欲走。
“我也跟你去!”初迟跟上李沐清。
谢芳华瞅了初迟一眼,没说话,这么多人的眼睛看着,她自然不能说什么。(
“也好!”李沐清也没反对。
二人于是立即离开了此地,顺着谢云澜离开的路线骑马而去。
“既然如此,我们都等等吧!”秦钰挨着谢芳华坐了下来。
秦倾、王芜、郑译等人自然没意见。但是过了片刻,他们心底都不由得奇怪,谢芳华和秦钰有问有答,不显生疏,而且二人坐在一起的距离有些近,秦钰坐身边,谢芳华也没躲开。
突然都想起在平阳城私下流传的传言……
说忠勇侯府的小姐心仪四皇子秦钰……
难道?
这事情是真的?
张坤和李猛见四皇子、芳华小姐、八皇子、王公子、郑公子都没有走的打算,也只能暂且作罢,不再提先离开。
“将这里先收拾一下,将重伤的人都派人送去医馆。”秦钰看着眼前到处的尸体,对李猛吩咐,“李统兵,既然距离你这里近,你就负责安排吧!”
“是,下官这就再派些人来处理!”李猛连忙恭敬地垂首应承。
“张统兵,让你的这些人都撤回去吧!又不是打仗,用不着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救我。”秦钰轻描淡写地对张坤摆摆手,“若是有人拿来做文章的话,会说你私自调兵了。”
“是,下官这就让他们都回去,下官带百十人留下来帮李老兄处理这些事情。”张坤连忙答话,然后看了一眼李猛,“我也是听到有人禀报这里出了大事儿,唯恐人少处理不了乱党,这才着急赶来。李老弟能作证。”
李猛自然是识时务的,此时连忙保证,“我给张老弟作证,实在是太担心四皇子了。我也险些点兵赶来,但生怕垢人话柄。所以才作罢了!”
秦钰点了点头,微笑道,“这样最好不过!”
李猛下了保证之后,张坤的一万兵马回了启封城。
李猛又派人立即回临汾镇调遣一队人马,同时又派人去医馆请了几名大夫前来。
张、李二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大约一个时辰后,便将临汾桥的死者、伤者都处理妥当。该查的查,该埋的埋,该治的治。
一个小时之后,二人才抹着汗喘了口气。
这期间,谢芳华、秦钰、秦倾、王芜、郑译便一直坐在一处等着。
尸体横陈,血流成河,好好的古桥,一片废墟狼藉。
“可惜了这座桥!到底是哪个贼人,竟然敢如此胡作非为?要知道这古桥一毁,等于堤坝都毁了,如今已经到了春日,顶多再过两个月,就到汛期了。若是春雨下起来,发了水,那么周遭的良田房舍岂不是会遭殃惨重?”秦倾看着有序地忙乎的士兵,乍然看到秦钰的兴奋劲过去,有些愁云惨淡地恼怒道。
“是啊,只为了害人,便如此很绝,伤害的还是老百姓。”王芜接过话。
“这桥全部都毁了,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一百多年前的天下第一桥梁师早已经作古。据说他没有子嗣留下,也没有收徒弟传承衣钵。如今这天下,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复建这座古桥!”郑译叹了口气。
秦钰没说话,目光有些深幽。
谢芳华也不说话,但是却对秦倾、王芜、郑译的看法稍微改观了些。能想着百姓民生,这皇子和清贵府邸的官宦公子也不是都一无是处。
又过了片刻,张、李二人擦完了汗。
李猛看了看天色,担忧地对秦钰道,“云澜公子难道当真是遇到了麻烦?都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回来。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