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样说,我非进去不可了?”秦铮看着她。
英亲王妃点头,低声道,“你别忘了李沐清,还有个秦钰,昨日晚上来了忠勇侯府。”
秦铮又笑了一声,“她不愁嫁,我自然是知晓。但那又如何?”话落,他到底是没立即走,而是转身进了忠勇侯府的府门不死神奴。
英亲王妃松了一口气。
崔允脸色稍霁,对着秦铮的背影警告道,“你这次进去,若是再将她气病,告诉你,这一桩亲事儿就没的说了,干脆毁了。被天下人嗤笑也比嫁给你强!”
秦铮脚步不停顿,没言声,向内院走去。
英亲王妃对崔允道,“崔大哥,你也别气,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表面上看着是他气华丫头,背地里的事儿我们又清楚多少。这以后啊,指不定谁拿捏谁呢。华丫头毕竟也不是个傻的,不但不傻,且还聪明。由得他欺负,自然也是有原因。若是过了她的底线,不用我们说,她估计就不干了。这个混账心里明白着呢,所以才这么折腾。”
崔允依旧有些气不顺,但还是点了点头。
“王爷,若不然咱们再进去等等?”英亲王妃看向英亲王询问。
英亲王也怕秦铮再折腾出什么事儿来,无奈地点点头,“本王这是几辈子造了孽,怎么就生了他这么一个东西!一日也不叫人省心。”
英亲王妃立即不干了,“王爷这是什么话?儿子是我生的,难道你说的是娶我娶错了?”
英亲王瞪眼,“你往自己身上扣什么?我又没有说你。”
“那你什么意思?”英亲王妃不满。
英亲王重重地叹息,给她赔不是,“好了,儿子是我们俩的,这等时候,你就别跟我闹脾气了。且看看他去海棠苑能跟华丫头好好说话,别出事儿了。”
英亲王妃点点头,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作罢了。
一行人又重新返回了忠勇侯府内院的会客厅。
秦铮先去荣福堂卯了一头,忠勇侯府见到他,冷哼了一声,啥也没说,将他挥手往外赶。
秦铮也不逗留,转身痛快地出了荣福堂,向海棠苑走去。
因为天色已晚,谢芳华早已经卸了朱钗首饰,穿了轻便宽松的锦绣丝绸软袍,长发披散着,点着罩灯,窝在榻上看书。
秦铮这一日没出现在忠勇侯府,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并没有不满和怒意。
侍画、侍墨因为那日夜里秦铮突然出现,治好了谢芳华不退的高热,反而对秦铮没那么不满了。到也没在谢芳华面前说什么,只陪着她和往日一样在房中待着。
秦铮带着狩猎的活鹿出现在忠勇侯府大门之时,侍画、侍墨便得到了信儿,禀告给了谢芳华。
谢芳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点点头。
“小姐,铮……小王爷也许会来这里,奴婢侍候您梳妆?”侍画一时改口有些困难,试探问。
“梳妆做什么?谁不认识谁!”谢芳华摇摇头,“不必了,你们下去吧!他若是来,就让他进来,不来就算了。”
侍画、侍墨对看一眼,点点头。
不多久,秦铮进了海棠苑。
他脚步走得有些慢,进了院子之后,见到侍画、侍墨守在门口,他问,“你们小姐呢?”
“回小王爷,在屋里。”侍画恭谨地回答。
秦铮听她喊小王爷,脚步顿了一下,点点头沧狼行。
侍画、侍墨掀开帘子,请他入内。
跨入门槛,画堂没人,他四下扫了一眼,向里屋走去。
隔着珠帘,一眼就看到了窝在软榻上捧书而读的谢芳华,熏黄的灯光打在她身上,身上的袍子轻软宽松,更显得她清瘦纤细,她低着头,面容清雅娴静。
屋中安静,静谧温暖。
秦铮站在内屋门口,隔着珠帘,望了她片刻,忽然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谢芳华低喝。
秦铮仿佛没听见,脚步出了画堂,就要跨出门槛。
“秦铮,你敢走出这个门槛,以后就休想再进来!”谢芳华放下书卷,有些恼怒。
秦铮脚步猛地一顿,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身形似乎被定住。
“这里又没有别人,你有什么不敢进来的?你既然这么怕见到我,那不如干脆别来?既然来了,一句话不说又要走。你什么意思?”谢芳华说着,怒意便上升了一层。
秦铮背影僵硬,站在不动,也未回身。
谢芳华看着他,片刻后,忽然将手中的书拿起,狠狠地向他掷来。
“啪”地一声,书砸在了他的后背上,然后又“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秦铮并没有躲。
谢芳华心里的怒意浮到了面上,恼怒地问,“你为什么不躲?”
秦铮没言声。
“你又哑巴了吗?”谢芳华盯着他的后背。
“你出了气,我可以走了吗?”秦铮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冷淡,听不出感情。
谢芳华气急,“不可以!”
“那你要如何?”秦铮忽然转过头,平静地看着她。
谢芳华一下子对上了他漆黑如无底洞的眼睛,即便在夜晚,这样光线昏暗,隔着珠帘画堂,可是她依旧看得清他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