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面色沉了下来,发苦地道,“即便我想嫁进来,想累,怕是都没这个机会。”
燕岚看着她,叹了口气,转头又看谢芳华,“我觉得这样干等着不行,你不是带了人来了吗?要不然派人去凤鸾宫打探打探消息,看看咱们走后,皇后和李如碧在干什么?”
谢芳华摇摇头,“不必。”
燕岚瞪眼,“我都替你着急,你却一点儿也不紧张。”
“因为我知道,这是早就有筹谋有准备的事情,无论做什么,都会发生。尤其是我现在身处皇宫中,步步都在别人的眼睛里。与其中无用功,不如什么也不做,静观其变。”谢芳华道,“况且,王妃昨天特意派春兰来过,我只要听话,待嫁就好。”
燕岚被她反驳得无语。
“有谁见过待嫁的新娘子折腾的?”谢芳华对二人摆摆手,“早点儿睡吧,明天三更天就要起来。这一天,在皇后宫里,你们也累了。”
“是啊,真累!”燕岚捶捶肩。
金燕也走过来,“我以前总拿自己和李如碧比,如今发现,论心计,我可比不过李如碧。能比的东西,也就这张脸吧!”
“能比脸也不错了。”燕岚瞅着她笑,“你可别忘了,李如碧出身右相府,右相圆滑,右相夫人手段高明,李沐清看着温和,却精的跟什么似的。她有这样的父母和哥哥,怎么能没心计?”
提到李沐清,金燕忽然对谢芳华道,“当初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真要嫁给李沐清了。”
谢芳华想着李沐清这些日子没听说有什么动静,不知道做了什么,把他给忘了。
“我当初也差点儿信了,后来没想到突然有那么两道圣旨。”燕岚唏嘘,“真搞不懂啊,我从小长到大,发现从去年到今年,出了事儿,加起来比以前的总和都多。一会儿一个风云变幻的,脑子都不够使了。”
金燕点点头,深以为然。
三人说着话,上了床,熄了灯,没聊多大一会儿,都累了,早早就睡了。
德安宫熄了灯后,凤鸾宫也很快就熄了灯。
英亲王府和忠勇侯府两府都为了准备明日的酒席,直到深夜还灯火通明。
太子东宫和英亲王府落梅居还是如昨日一样,也早早就熄了灯。
南秦京城各大府邸这一夜多少人听着风声入眠,有的人兴奋,有的人失眠,有的人揣测,有的人担忧,各抱着千奇百种的心思我为王。
这一夜,悄然划过。
三更十分,谢芳华准时醒来,听着外面没有动静,她蹙了蹙眉,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刚坐起身,金燕和燕岚便醒了,立即对她问,“什么时辰了?”
“三更了吧!”谢芳华道。
“怎么这么静?我们醒来的早了?”金燕坐起身。
燕岚也觉得太静了,“不会时辰还没到吧?”
谢芳华在最外面睡的,她先下了床,走到桌前,将灯掌上,然后对外面喊,“侍画!”
外面没有动静。
谢芳华脸色一沉,刚要抬步走出去,床板忽然“咔嚓”一声响动,金燕和燕岚同时尖叫一声。她一惊,转头看去,只见大床忽然掀翻,二人直直地向床下坠去。
她快速地飞身掠起,瞬间来到床前,眼明手快地抓住了一人一只手,在床板彻底掀翻之前,将二人提了出来。
她提着二人后退了几步,刚站稳脚,床板又“咔嚓”一声合上了。
金燕和燕岚惊魂未定,两张俏脸吓了发白,转头看向谢芳华,“怎么回事儿?”
谢芳华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又对外面喊,“侍画、侍墨!”
两声后,外面依然无人应答。
谢芳华心一沉,松开二人,抬步向门口走去。
金燕和燕岚立即跟在她身后。
她推开房门,只见侍画、侍墨等八大婢女昏倒在画堂,她看了八人一眼,知道是中了无色无味的mí_yào,她转身走到门前,推开了殿门。
殿门一打开,因是三更天,外面黑黑一片。
但谢芳华目力极好,一眼还是看到了德安宫内外守着的黑衣暗卫,和宫墙几乎融为一体,释放着阴暗沉沉的气息。
殿外灯火黑暗,能够在德安宫做得如此悄无声息,睡觉都没惊动她半点儿,不用想也知道只有秦钰能做得出来。他这是围困她了?
她眯了眯眼睛,抬步向外走。
“芳华小姐请留步!”月落从暗中现身,拦住了她。
谢芳华看着他,“皇上圣旨要我进宫待嫁,太子就是这样对待忠勇侯府的待嫁之女的?”
月落垂下手,“昨夜皇宫进了刺客,惊动了皇上和皇后,皇上如今昏迷未醒,刺客未曾抓到。太子命我保护芳华小姐安全。”
“好一个保护!”谢芳华恼怒,忽然从袖中抽出袖剑,对着月落直直刺去。
月落立即飞身躲过,他动作极快,显然知道谢芳华有武功,早有防备,谢芳华的剑仅仅是扫到了他一片衣角。他再落身,已经退出了距离谢芳华十步远的距离。
谢芳华一招未得手,收起袖剑,一步步向他走去。
月落宝剑攥紧,冷声道,“芳华小姐,太子殿下说了,今日之事,是男人之间的事儿,您若是不想您身边陪您入宫陪嫁的两位小姐和八名婢女以及随着您一起进这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