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通体舒畅,懒洋洋地抓着他的手把玩,“头三年我不敢确定,后来,便确定你能够回来了。”
谢芳华仰脸,“为什么?”
秦铮伸手点她额头,“你怎么变笨了呢。”
谢芳华不解。
秦铮叹了口气,“你走后,三年内,你爷爷和哥哥都愁眉不展,无名山封闭,无声无息。但是三年后,忽然有一日,就像是拨开了云雾,你爷爷和哥哥脸上的愁云没了,而我知道忠勇侯府在那一日没什么喜事儿。后来,皇叔得到密报,无名山数日前发生了动乱,几乎折损了一半基业。皇叔责令无名山三位宗师,三位宗师念着天高皇帝远,只说密报有误,出了点儿小事儿而已,已经掌控住,不妨大碍。皇叔只能作罢。”
谢芳华看着他,“这些年你一直盯着爷爷和哥哥的动静了?”
秦铮“嗯”了一声,“后来,我将青岩派去了一趟漠北,他得回的消息是无名山确实发生了一次大乱,但的确是控制住了。不过有一件奇怪的事儿,就是江湖上突然新兴起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十分之隐秘,武功隐秘路数酷似皇室隐卫。但绝不是皇室隐卫。”
“他说的是天机阁?”谢芳华问。
秦铮点点头,“后来,我便肯定你一定活着,只要你活着,自然会回京的。”
谢芳华点点头。
秦铮伸手搂紧他,“只是没想到,让我等了这么多年。算到如今的话,九年了。”
谢芳华想了想,小声说,“我去无名山的第三年,和言宸达成协议,助他下山,他助我创立天机阁,为我以后所用。所以,制造了动乱。他带着一批人趁机走了。我则留在了无名山。”
“你为何当时不下山?”秦铮有些郁郁。
“该学的东西没学会,只学了个半吊子,我怎么能下山?”谢芳华往他怀里靠了靠,蹭了蹭他的身子,玩笑似地说,“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在等着我啊,若是我知道,没准就下山了。”
秦铮好笑,“忠勇侯府重若你的性命,就算你知道我等你,也不会回来。我在你心里还排不上号。”
谢芳华伸手捂住他的嘴,想反驳,却觉得他说的是事实,可是这般说出来,让她心里更难受,她一字一句地轻声道,“以前忠勇侯府的确重若我的性命,你排不上号,可是从今以后不会了。哥哥身上的病已经好了,我虽然不会不管忠勇侯府,但是我回京这么长时间,该做的我都做的。以后就走一步看一步,看忠勇侯府的运数了。”
“你相信运数?”秦铮拿掉她的手。
谢芳华点点头,“自然要相信,我能重新活一回,就是运数。”
秦铮闻言不再说话。
谢芳华静静地靠在他怀里,除了新婚之夜,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再度谈心,平静坦然。
“睡吧!”过了半响,秦铮拍拍她,“明日要进宫。”
谢芳华不想进宫,嘟起嘴,“听秦钰的做什么?不进宫不行吗?”
秦铮拍拍她的脸,“你若是不想进宫,我一个人去就是了。以前,我没承袭小王爷的爵位,可以任性无所顾忌。可是如今我承袭了爵位,又大婚成人了。便不能再让人诟病。”顿了顿,他冷笑,“好话和名声不能全被他占了,天下也不是只有他太子会做人。”
谢芳华闻言闭上眼睛,“既然非进宫不可,那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
秦铮“嗯”了一声,也闭上了眼睛。
一夜好睡。
第二日一早,天刚微亮,喜顺便来到了落梅居,林七和玉灼都刚刚醒,一个正准备去小厨房做早饭,一个拿扫把扫院子。见他来了,玉灼迎上前。
“宫里刚刚派人来传话,请小王爷和小王妃今日进宫。”喜顺小声说。
玉灼点点头,刚要说话,正屋的房门打开了,秦铮从里面走出来,身子靠在门框上,看着门口说,“去告诉来传话的人,我们吃过早饭后就进宫。”
“是,小王爷。”喜顺立即应声,转身出了落梅居。
谢芳华随后从内室走出来,懒洋洋地靠着秦铮的身子看着满院落梅。
“练会儿剑?”秦铮回头问。
“好啊!”谢芳华点头。
“看你这副样子,剑还会拿吗?”秦铮瞅着她软绵绵的,想着昨夜的温香软玉在怀,眸光渐渐地又染上了颜色。
谢芳华嗔他,“一会儿让你试试我的厉害。”
秦铮轻笑,“好啊,你可别舍不得打我。”
谢芳华闻言挑眉,须臾,伸手抽出袖剑,对着他斜刺过去。
秦铮顷刻间便退去了院中,堪堪避过。
谢芳华一招不得手,随后追到了院中,秦铮随手折了一株梅枝,转眼间,二人便围着梅树之间的空隙间隔打了起来。
侍画、侍墨等八人被惊动,都齐齐地出来观看。
一时间剑影翻花,衣袂纷飞,二人招式都极快,令人眼花缭乱。
八人看的目不转睛。
玉灼早已经扔了扫把,看到精彩处,大声叫“好”。
林七也在小厨房待不住了,拿着菜刀站在门口看。
半个时辰后,谢芳华的袖剑割掉了秦铮一缕青丝,刚要得意地收手,秦铮丢了梅枝,抬手用气劲也销断了她一缕青丝,握在了手中。
谢芳华瞪眼,“你耍诈!”
“兵不厌诈。”秦铮气定神闲。
“你输了。”谢芳华指着地上被她袖剑销断的梅枝。
“输了就输了,输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