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喝,我看着!”秦铮道。
“看来没摔得太严重。”王芜接过话笑笑。
“那是自然,否则英亲王妃早急了!还能除了派人去上书房给他请了假,便没半点儿声音传出了?”郑译笑道。
秦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不多时,听言搬来了两坛酒,一群人围坐在桌案前。
这些人均是青春年少,最大的郑译和谢墨含也都不过十九。其余人都年岁相当,十六七岁,可说的话很多,可谈的事儿一样不少,所以,很久就哄哄热闹了起来。
谢芳华走出落梅居,走向后园子秦铮每日练剑的院落。
那里被秦铮封锁了,除了他练剑,同时里面也放着他收藏的兵器,任何人不准进入。
秦倾刚踏出秦铮的视线,便胆子大了些,快走两步,来到了谢芳华面前,将她拦住,仔仔细细地看着她。
谢芳华对他挑眉。
秦铮对她面色端详半响,才纳闷道,“容貌的确很一般啊,为何外面的人都将你传得跟天仙似的呢?”
谢芳华自然不言声。面前的少年眼神清澈,对她只是纯粹的打量,她到没什么反感。(
当年宠冠六宫连皇后都要避其锋芒的贵妃据说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这个少年长得不如秦铮漂亮,但一双目光倒是如九天清华池里面的净水,分外清澈。她见过皇帝,皇帝可没有这样的眼睛,他大约随了他的母亲。
“呀,那是小白狐!”秦倾忽然转过身,惊喜地喊了一声。
谢芳华抬头看去,只见一白一紫两个小身影正在追逐玩耍,她想着畜生果然不知愁滋味,被困在这里,它们像是找到了安乐窝一样。
秦倾兴奋地看了半响,忽然想起什么,垂下头,叹了口气,黯然地道,“本来四哥与我说好,今年大雪的时候,他要给我抓一只活的小白狐回宫将养,但是如今他却去了漠北。”
谢芳华心思一动,看着他。
“哦,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八皇子秦倾,我的四哥是四皇子秦钰。”秦倾解释。
谢芳华收回视线,淡淡地点点头。
看来四皇子和八皇子的关系极好,否则不会如此让八皇子惦记着,想起他便神色黯然。
“你真不像是个婢女!”秦倾见他自己报出身份,谢芳华也不给他恭敬地见礼,好奇地又打量她,“我可从来没见过哪个婢女如你一般不怕人的。”
谢芳华神色不动,她不是真正的婢女,骨子里的血液让她注定不畏权贵。即便当前是婢女身份,但是有些东西她想隐藏更改也改不了,于是,便顺其自然。
“不过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奇怪的,铮哥哥那样的人,所要求的人或者物件都是最好的,挑中了你自然不能拿来当一般婢女相比。”秦倾释然道。
谢芳华笑了笑,这南秦京城似乎人人都了解秦铮,但怕是人人都不了解他。他能冷风里坐在堆满货物的马车上睡觉,吃她做的不是甜死人就是咸死人的菜,非冷水不用来洗脸,也没见他多把自己娇贵和挑剔得配合他的身份。
“我若是找铮哥哥要了这一对小东西,你说他给我吗?”秦倾看着白狐和紫貂忽然问。
谢芳华摇摇头,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走吧!我们回去问问他。”秦倾扭头往回走。
谢芳华其实不怎么想回去,落梅居里定然一屋子人闹闹哄哄,不如这里清静。
秦倾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问她,“你喜欢铮哥哥吗?”
谢芳华怔了一下。
秦倾忽然一笑,不再等着她答案,扭头走了。
谢芳华颦眉,看着他少年的背影,想着皇室里长大的人哪里有真正纯澈的眸子?秦倾才十四岁,但也是不小了。该知道的他知道,不知道的事情恐怕也知道不少。
回到落梅居,里面果然推杯换盏热闹成一片。
“呦,秦倾回来了!”燕亭呵呵一笑,“我们都喝了一圈酒了,你罚酒三杯。”
秦倾立即做了个饶恕的动作,“我若是醉醺醺的回宫,父皇怕是会罚我跪天阶。”
“你到时候偷偷溜回去不就得了?不被皇上知道。”燕亭不以为然。
“你说得轻巧,皇宫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花,何时能瞒得住父皇?”秦倾摇头。
“那你只能看着我们喝了!”燕亭对他露出可怜的神色。
秦倾点点头,坐在给他留出的椅子上,对秦铮问,“铮哥哥,那一对小东西你送给我吧?好不好?”
秦铮闻言偏头看着他,挑了挑眉。
秦倾立即凑近他,讨好地道,“我拿父皇赏给我的黄金剑和你换。”
秦铮嗤了一声,“黄金剑华而不实,我要它做什么!”
秦倾立即挠挠脑袋,“那你说,只要我有的东西,都能换给你。”
李沐清忽然笑着插话道,“燕亭兄,你早先说错了,八皇子看上的可不是听音姑娘,而是他们合猎的白狐和紫貂。”
“既然是合猎的,你以为我会换给你?”秦铮闻言问秦倾。
秦倾顿时耷拉下脑袋,“从四哥走了之后,皇宫里半点儿趣味都没有了。我想着若是有两个小东西也能给我解闷。”
秦铮冷哼一声,“他走了才好!否则没得在我跟前碍眼。”
秦倾顿时泄气,抬起头,哭笑不得地道,“铮哥哥,你就因为法佛寺一个老和尚的批命处处看四哥不顺眼。他都去漠北了,如今还怎么和你抢一个媳妇儿啊?”
秦铮道,“那可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