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春兰问。
谢芳华再次点点头。
春兰叹了口气,“每次怜郡主来,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走。虽然皇后说她想要回府就可以随时回府,只要跟她报备一声就好,宫中也给了她随时入府探望的牌子,可是一年到头,也不见她用两回。以前还去王妃那里露一面,如今回来便每次都跑来这里,明明知道二公子赶她,她还巴巴地过来气一通再回去。”话落,她笑了起来,“这些年来,王妃都习惯了。便也任由这两个孩子这样相处了。”
谢芳华静静地听着。
“这次怜郡主回来一准是来看你的。”春兰笑着道。
谢芳华不置可否,外面想看她的人怕是多了。
“行了,我不多留了,你仔细煎药吧!我就是过来问一声,王妃知道怜郡主回来了就行了,见不见的,这么些年过来,倒也无所谓了。”春兰丢下一句话,出了小厨房。
谢芳华将她送出门口。
“听音,公子不用我侍候了,念着我们还没吃饭,让我们俩吃饭。”听言走出来,对谢芳华笑嘻嘻地道,“我是托了你的福了,公子怕饿着你,往日公子们这般来耍闹,我都是侍候得人走了才能吃得上饭。”
谢芳华向屋里看了一眼,透过帘幕,正好看见秦铮正对着帘幕向外投来的一瞥。
“走,小厨房清静,有火炉,也暖和,我们就在小厨房吃吧!”听言端着菜道。
谢芳华点点头。
二人回到小厨房,搬了桌凳,摆上几样菜,坐了下来。
听言显然饿了,一阵狼吞虎咽,半卷残云之后满足地叹一声,“真香!听音,你炒的菜越来越好吃了。”
谢芳华慢慢地吃着饭菜,想着她炒菜如今味道好,那是因为有秦铮给她烧火,盯着她放糖放盐,否则菜出来一准不能吃。
“我知道,这里面有一半是公子的功劳。”听言也认同地点头,“你说你也奇了怪了,明明学别的东西一学就会,过目不忘,偏偏这下厨做菜,糖和盐你怎么都分不清。”
谢芳华也觉得无力,她就是分不清,又能怎么办?仔细辨认后,下次还是放错。
听言看着她的神色,笑呵呵地道,“哎,要我说,这人就没有十全十美的,总要有些缺点,你看,你的缺点就是这个。[看本书请到
谢芳华也笑了,的确,人哪能没有缺点?她重活一回之后,想要做万事难不倒的那个人,可是到头来,一个厨房就难倒了她,果然不能立的誓言太满,连自然都感觉气闷。
“不过人生一世草生一秋,哪有谁能十全十美的?连天皇老子都有困难的事儿,更何况我们凡夫俗子?我们跟在公子身边,什么事情都有公子给顶着,已经算是头上撑起一片天了。”听言满足地道。
谢芳华想着他可真是乐安天命。
“要说公子爷们,怕是还不如我们开心呢!你看着燕小侯爷****笑容满面的,其实心里苦着呢,我刚刚可听说了,燕小侯爷喝高了,和大家诉起了苦。家里的奶奶和爹娘一起相中了范阳卢氏的女儿,就是左相卢勇的侄女,燕小侯爷不同意,这几日在和家里闹腾呢。”
谢芳华听燕亭那日说起了这事儿,她动了动睫毛。
听言叹了口气,“不知道永康侯府是怎么想的,和谁家结亲不成,偏偏要和范阳卢氏。卢勇的侄女。难道他们以为卢勇这回将四皇子打发去了漠北,就厉害了?无人能奈何他了?你看着吧,好事情还在后面呢!皇后饶不了卢勇。”
谢芳华不以为忤,皇后是饶不了卢勇,但是倚翠宫和玉芙宫那两个宠妃也不是吃素的,皇后总说是困顿在深宫,她的手深不太长,若说饶不了卢勇,除非依靠外援,否则她还真奈何不了卢勇。
“不过这也不是咱们管的事儿。”听言话题一转,笑嘻嘻地甩开此事,对她道,“你知道我刚刚听到了什么吗?八皇子不小心说漏了嘴,说皇上有意借今年的年宴要给公子安排亲事儿呢。”
谢芳华挑眉,秦铮过了年就十七了,自然是到了说亲的年龄了。
他哥哥比秦铮还要大上一岁,因为她这八年来一直在外,哥哥身体又不好,爷爷和哥哥都没主张理会这事儿,所以,他的婚事儿至今还悬着。若是她爹娘在,他哥哥今年十八,及冠已经过了,也是该将妻子娶进门的时候了。
“哎,我可真不希望公子娶妻,公子娶妻之后,这院子里就有了女主人管着了。到时候是个好说话的人还好,若是个不好说话的,我们怕是都会不好过。”听言的脸垮了下来。
谢芳华笑了笑,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年龄到了,娶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喂,听音,你是不是不喜欢公子?”听言忽然道。
谢芳华不置可否,她自然不喜欢秦铮!
“你为何不喜欢公子?”听言又问。
谢芳华纳闷地看了他一眼,她为何要喜欢秦铮?
听言顿时一拍脑门,气恼地道,“公子对你这么好!你为何还没喜欢上公子?”
谢芳华瞥了他一眼,放下筷子,对她好的人多了,她难道都要喜欢?
“哎呀,你怎么不吃了?”听言看着她。
谢芳华转身将熬好的汤药倒出来,将砂锅撤下。
听言看着她,眼睛一亮,“你知道吗?公子多年来,从不喝药。哪怕被疯狗咬伤了腿,也坚决不喝一口药。就算是他在德慈太后棺木前跪了三日也后来高热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