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英亲王一时无言,转过身,请求道,“皇上,请准许微臣出去拦住她。”
秦钰一时没答英亲王的话,对跪地禀告那人问,“王妃还说了什么?”
“王妃说,她有天大的冤屈,要状告先皇。”那人说着,颤抖起来,“说若是……皇上不准她进殿,她就要杀进来,杀不进来,就要去击鼓鸣冤……”
群臣又是一惊,先皇已经死了,英亲王妃要状告先皇?这……
这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秦钰闻言点点头,“还说了什么吗?”
那人哆嗦着摇摇头。
“去,将王妃请上殿来。”秦钰摆手吩咐。
那人起身,倒退着出了大殿。
英亲王的心一时提到了嗓子眼,盯着大殿,生怕英亲王妃使起性子,什么也不顾了,到时候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天下百姓岂不是要看皇室宗室的笑话?
不多时,英亲王妃进了殿,她的确是手里拿着宝剑,一脸怒气,寻常温婉的她,如今看来,有几分英挺之气。
朝堂中的一般老臣都知道英亲王妃和忠勇侯府世子夫人当年的风采,博陵崔氏和清河崔氏的两个女儿,能文能武,文不输当世文士大家,武不输当朝大将军,巾帼不让须眉,当年不知道牵动了多少人的情丝,如今英亲王妃依旧风韵犹存。
英亲王妃上了大殿后,看了皇后一眼,将手中的宝剑扔了。
秦钰温和地看着英亲王妃,“大伯母,何事让您发了这么大的火?”
英亲王妃闻言看向上首的秦钰,帝王的宝座金椅让他周身闪闪发光,少年天子,威仪却丝毫不输久经江山宝座的帝王。她收敛了身上的怒意,平静地道,“臣妇要状告先皇,我儿子秦铮和儿媳妇儿谢芳华明明两情相悦,明媒正娶,恩爱有加,可是先皇一道休书的圣旨,便致使有情人分崩离析。我家王爷心软仁厚,不论先皇之过,但我一个妇人,以儿子为先,哪怕先皇仙去了,但还有当今皇上您在,求皇上给臣妇做主,替先皇收回休书圣旨,换我儿子和儿媳妇儿美满。”
群臣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英亲王睁大眼睛看着英亲王妃,暗暗想着她怎么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招数,状告先皇,还竟然有理有据。这……还真是古来未有。
左相一时大急,向上首看了一眼,见秦钰虽然面色如常,但眼底已经黑了。他连忙上前,大声说,“王妃,先皇圣旨休书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儿了,先皇仙逝不过**日,曾经休书圣旨下达后,你为何不登堂状告先皇?如今反而要当今皇上为您做主?你岂有不知子不言父之过?您这样,是要将皇上置于何地?”
英亲王妃转身,直直地看着左相,“这期间,王爷一直拘束着我,不准我上朝,以免再增重先皇病情。我本想缓缓再说此事,寻求个公道,但不成想先皇去得如此之急。如今皇上要立华丫头为后,我却不能忍了。”
左相立即道,“当初,芳华秀自己离府出京,先皇随后下的休书圣旨,若非她和铮二公子感情破裂,芳华秀如何会自己离府出京?王妃,这是朝堂之上,皇上国事缠身,如今内忧外患之际,你向来明事理,今日可不要因为自己家事不和,便来朝堂作乱?”
英亲王妃顿时怒了,冷眼看着左相,“左相这张嘴可真是厉害,你说国事,皇上登基,是国事。我一个妇人,自然不会理论。可是你一力主张皇上立后,举荐华丫头,她是我的儿媳妇儿,不明不白地被先皇圣旨休弃,这就是我的家事儿,如今皇上立后和我的家事儿掺和在一起,我自然要理论上一番。”
“王妃,你休要胡搅蛮缠,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不明不白?芳华秀如今是自由之身,甘愿随皇上一起回京,一起共乘玉辇,如今就住在这皇宫之中。你这些日子,也见了芳华秀几面。她可有要回英亲王府重修旧好的意思?没有吧?所以,皇上的国事家事和你的家事,自然不相干。”左相道。
英亲王妃恼怒地看着左相,“你口口声声不相干系,为何这么急着请求皇上立后?我的儿子在圣旨休书下达之前,根本不知道有圣旨休书这种事儿。如今他远出在外,至今还未回京,多日来,未曾抽空处置此事。难道还不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少了媳妇儿?”
左相一噎。
英亲王妃不等他开口,又道,“我的儿子是被你等三催四请因临安城之危出了京城。可是,如今临安城之危解了,我儿子在哪里?左相,我是不是该找你要人啊!”
左相脸上又青有白,“老臣也想知道,铮小王爷和崔侍郎明明是去解临安城之危,找黑紫草,可是至今为何音讯全无。据老臣得到消息,他们根本就没有去临安城。”话落,又道,“如今边境开战,内忧外患,皇上自然宜早登基,宜早立后。这样,才能稳住朝纲,以鼓舞边境士气,以安百姓民心。我等朝臣,为江山分忧,自然着急。”
“你口口声声为江山分忧,为皇上分忧,怎么不去边境打仗啊!朝
打仗啊!朝中一旦有事情,就找我儿子,待事情解决了,就将我儿子给甩一边了。”英亲王妃怒道,“月前,京城内外接连刺杀案,军营杀人案等等,都是我儿子忙前跑后。临安城有为难了,迫在眉睫,也请我儿子。待事情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