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裳似乎又看到了司空静雅,皇家的女子,也被那血腥味儿晕染了,她悄悄吐了吐舌头,冲着轶江月扬了扬下巴,说道:
“那,他不是更适合?他武功如此之高,又懂得岐黄遁甲之术,天下没几个人可以打败他。煎”
“他喜欢你。”三公主面色一寒,接着说道:“我不喜欢我的丈夫心中有别人。”
“呃……这个笑话有蛮好笑。”云雪裳顿时尴尬起来,说轶江月想杀她,她相信!但说喜欢她,真是天大的笑话!
“所以,我选他为夫婿!”
三公主抬手,白玉般的食指,指向了轩辕辰风的身影。
云雪裳苦笑,这两个人怎么可能凑到一起去?
三公主和轶江月并未久留,很快就离开了大越皇宫。三公主此次前来仅带着轶江月一人,并无其他随从,安阳煜便派了十数侍卫暗中跟着,以免三公主在大越境内出现意外。
京城的白日永远是繁华的,天子脚下的醉生梦死时刻都在上演着。三公主的长剑背在背上,牵着马缓步走着,芙蓉面上是淡淡的冰霜,目光冷凝,那双墨瞳就像两块千年寒冰,所以任她容颜有多美艳,也没有多少人敢盯着她看戒。
“师傅,这是什么?”突然,三公主停下了脚步,眼中露出了几分惊讶的神色,指着前面问道。
轶江月抬眸往前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土色布衣的中年男子正高举着冰糖葫芦,大声吆喝叫卖,一串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吸引了许多小孩子围在他的面前,仰着小脑袋,馋巴巴地盯着男子的长满粗茧的大手。
“毒药。”轶江月低声说道,看也没朝那三公主看一眼,便大步往前走去。
三公主也不多问,当即就收回了目光,跟着他一起往前走去,可是没走几步,轶江月突然转身回去,掏出银子买了一串回来,一言不发地递到了三公主手中。
“师傅,可是让徒儿尝尝这种毒药?”三公主语气并不惊讶,可以说是相当的淡漠。
轶江月唇角一扯,想笑,可那笑容终是没有挤出来。
他不答话,三公主的目光回到了那串冰糖葫芦之上,圆果子,上面一层淡黄色的薄光,她的眉微煞了一下,便将那糖葫芦塞进了嘴里,雪白的贝齿一触到那层薄光上,便皱起了眉。
“酸!”她抬头,不解地看向了轶江月。
“这叫糖葫芦。”
轶江月的眼中难得的有了几分柔情,可也不过转瞬即逝的事,他淡淡地说着,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糖葫芦。”
三公主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看向了那卖糖葫芦的人,有几个小孩子正笑嘻嘻地啃着糖葫芦,而她的舌尖上已经开始有种淡淡的香甜滋味在漫延开来。
“甜的。”她惊讶地小声说着,加快了脚步,追上了轶江月的脚步。
“师傅,甜的。”她的声音略大了点。
轶江月侧过脸来看了一眼她,三公主那双冰凉的凤眼里此刻正闪动着别人素日间看不到的兴奋之光。
轶江月的神情恍惚了一下,似乎面前站的人不是三公主,而是云雪裳,十二岁的她,就这样高举着糖葫芦,从街上跑过,一件小童的青布衣衫根本遮不住她的清灵秀丽,才十二岁,她的模样就开始出落得楚楚动人了。
“师傅?”三公主已经回到了一贯的冷漠的模样,只将糖葫芦吃了一个果子,便丢开了,微蹙眉,小声说道:“师傅在想什么?快些走吧,父王的人已经在城外侯着了,还要商量明日之事。”
“你先去,我还要拜访一位故友。”轶江月收回思绪,低声说着,转身就走。
他一向如此,率性惯了,三公主也不和他计较,翻身上了马,手中细细的马鞭儿一扬,便策马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并不管街道走路的百姓们,这马蹄儿急急的,大家躲闪不及,被这马儿接连踢翻了好几个人,一时间,街道上便乱起来,哭的喊的叫的,让侍卫们躲不住了,连忙从暗处跃出来救人,慌乱之后,三公主和轶江月的身影早就远去了。
进了一家小酒馆,轶江月径直走到了窗户边上,抬手就将那座上正喝着的一个男子拉起来,往一边推去,那男子还来不及发怒,一锭银子便落到了他的面前,那怒气顿时被这银光灿灿的元宝给镇住了,捧着银子就点头弓腰地退到了另一边的空座上。
“这位客倌,要来点什么?”见他衣着不凡,出手阔绰,店小二的嘴都合不拢了,笑眯眯地问道。
“醉八仙。”
轶江月倨傲地扬了扬下巴,又是一锭银子丢出去,不偏不倚,落在店小二的怀里。
收了银子,店小二顿时拉长了嗓门唱诺道:“来啦,上好的醉八仙一壶……”
“是十坛!”轶江月沉声打断了小二的话。
小二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问道:“客倌,你一个人喝得了十坛?”
轶江月侧过脸来,眸光狠狠
刺向了小二。
小二吓了一大跳,不禁连退了三步才站稳了,抖着身子说道:“来啦,醉八仙十坛。”
不多会儿,十坛酒就堆上了轶江月面前的桌子,店小二拿了一只碗来,却被他一手拂开,直接在地上跌成了碎片,小二不敢再多嘴,附近几张桌子的人也全都乖乖地站起来,闪到了一边。
小店本就不大,被他这样一整,店里顿时没几个客人了。轶江月撕开了一只酒坛的封口,扬起来,就往嘴里倒去,烈酒顺着喉一直辣到了胃中,